陈念莞借用江府的权势成为冰铺在府城的依仗那事,父亲细细给他剖析过厉害关系,如今,他江禹再也不是以前的江禹,被她利用了还懵然无知。
她主动说让自己买两成,或许这里头有坑呢?
人,是讲求进步的。
他要学着吸取经验教训。
“江公子,不是吧?”她这么主动送赚钱银的机会给他,他居然不要?
那是自然。
如今在京城,若他再让她在府城里那般随便借势,惹出了麻烦,可是不仅牵连到江家,也会影响到宫里的姑姑,以及表哥,当今的三皇子。
天子脚下,些许小事动辄就会变成大事,他不得不谨言慎行。
“既然江公子你不愿跟我合伙,那便算了。”陈念莞耸耸肩膀,表面装得无所谓,其实心里头痛惜得不得了。
啊啊,要没得依靠江家这么大一棵巨树了。
“那,能不能借一些银两给我呢?”退而求其次,跟他借点钱银,可以吧?
“多少?”
“二千两。”
江禹想,被她借势不行,但做债主,终归可以吧?但不能借多的,二千两,也已经是很大一笔钱银了。
陈念莞摸了摸额上薄薄的刘海,偷偷扼腕。
行吧,二千两就二千两。
允诺迟些时候会让小厮送二千两到香桂街后,江禹打包了一份炒河粉便走了。
目送江家大公子离开,陈念莞叹了一口气,才想收回视线,便见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跟江禹擦肩而过,朝自己缓缓走了过来。
陈念莞的眼神一下亮了。
是施二爷。
出现在陈念莞眼前的施存祈没了出现在方氏跟前的颓废,衣装整洁,面容清净,虽瘦了许多,但一双眼睛依然铄亮。
“陈娘子!”
施存祈早听方氏形容过来了京城的陈念莞,甚是吃惊。
一年前,陈娘子不过是个租住在燕来巷的秀才家姑娘,还得一文钱一文钱的卖鱼腐攒钱银,而今,却有了在京城繁华之地开得起酒楼的钱银跟能力。
反观自己,却成为了久居家中的困兽,如此一想,施存祈不免赧然。
如今亲眼所见,这陈娘子已经全然没了他印象中的瘦弱孱气,穿着郎君服,却是面润唇红,精神奕奕。
怕是境遇,已经天翻地覆。
陈念莞让柳云上了一份汤河粉给施存祈,施存祈也不客气,拿起筷箸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等着他吃完再商议的当儿,天空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
“是这里吗?”
“是在虹影巷!我就是昨儿看见这里有卖陈家河粉的摊子。”
“瞧,是这里是这里!这摊子还写着陈家河粉呢!哪来的冒牌货!”
一群人冒着小雪走到了摊子前,陈念莞一回头,便见到居然是月满楼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