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虽然脱下了官服,但是也是一脸的不卑不亢。
“因为大明律有说,杀人偿命,那赵三毛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杀人了,就应该偿命,下官斩了他也只是依律行事!请太子大人明鉴!”
“那赵三毛杀了谁?怎么杀的?”朱标问道。
“赵三毛用刀杀了同村的李玉明,那李玉明也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而且赵三毛用尖刀在他身上捅了许多的伤口,皆是致命伤,有仵作可以作证。”
朱标看向跪着的一对男女,男的低着头一言不发,女的哭哭啼啼,不停地擦眼泪。
“你们就是赵三毛的父母?这县令所言可否属实?”
赵三毛的父亲紧咬着牙,“他所说的基本属实……”
赵三毛的母亲却哭喊着,“大人呐!哦,不是,是太子殿下!我们三毛冤枉啊,他还只是个孩子,哪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呀,他只是和李玉明闹着玩,或者是一时口角,所以生气了拿刀就捅死了人家李玉明,但是孩子哪里是真的想杀人呢?他才十岁,哪里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啊……”
刑部诸官员也都是颇为为难,这个案件的重点就是,身为一个小孩子,赵三毛到底有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但是赵三毛已经被县令斩了,谁也不知道了,所以这个案件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没个结论。
就在此时,县令突然大喊。
“年岁尚小并不是逃避法典的借口,就算赵三毛年岁尚浅,但是他下手可刀刀致命,如果不是成心杀人,一个十岁的孩童哪里会下手如此狠辣,更何况斩首赵三毛之前,我试验了一下,我给他送饭,故意将筷子一正一反地放着,那赵三毛都能摆顺了再吃饭,由此可见,他绝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那赵三毛的母亲仰着头,还是不住地争辩。
“那孩子当然也知道吃饭要摆正筷子啊,怎么能仅凭此事就断定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够了!”还没等那女人说完,朱标便一拍惊堂木。
“此案已经有结论了,赵三毛杀人应当偿命,县令依法处置,并无不妥,而且县令审案公正机智,应予褒奖。至于你们,也不用再哭哭啼啼,强词夺理了。既然他已经知道将筷子摆正,那就证明他已经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们心疼孩子,那人家李玉明的父母呢?人家就不心疼孩子么?我告诉尔等,年纪小不能成为逃避法典的借口,像你们这般娇纵孩子,那孩子长大了以后也是为祸一方。既然是人,犯了法就要受到惩罚,未成年从来都不是保命符,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不是。我倒觉得,你们两个人也有责任,管教孩子不严,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
那赵三毛的父亲也红了眼眶,瞪着赵三毛的母亲。
“我早就跟你说,不要太惯着他,你就是不听,人家太子爷说得没错,犯了法就是要认,你还一直不罢休,还要告到刑部。那当初皇上的侄子犯法不也是一样被杀头,更何况我们的孩子,法律对每个人都一样啊。”
赵三毛的母亲也没有一开始的威风,只能低垂着头,不停地擦着眼泪。
“行了,念在你还算明事理,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吧,但是一定要好好教导,不要再触犯法律,不求对国家有贡献,最起码学做好人。”
赵三毛的父母齐齐磕头。
“小人遵命!”
随后朱标看向知县,“你也先别走,我也有奖赏给你。”
朱标拍了拍手,随后写着青天大老爷的匾额便被人抬了进来。
“嘿嘿,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是这匾也说明我对你的肯定,大明要是再多一些像你这样的官员,就好了。这匾可以拿回去挂起来了,你可以跟人家说,太子御赐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