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又年轻的女孩没能在现实里获得幸福,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躺在铺满花瓣的房间里。
淡粉色的康乃馨遍布房间的角落,玫瑰的花瓣铺满整个床铺,宁静的紫丁香缠绕住四肢,三朵艳丽的牡丹争先恐后地绽放在胸腔,黑色的桔梗从脖颈的动脉中破皮而出,失去光泽的浅绿色球体成为象征纯洁百合的养料。
真实世界里存在虚幻的美梦,现实的厄运逃向虚假的房间外。
“中川家已经没有了,在很早以前。”依田贵玄戴上手套,抓起金枪鱼饭团咬了一大口。
濑上哉斗没什么表示,只是嚼着蔬菜丸子,叉起另一个继续问道:“你介意看见鬼?或者是幽灵?甚至是灵异事件吗?”
“不用了。”依田贵玄用牙齿叼出饭团里半熟的金枪鱼片,两口将它塞进嘴里。
“Goodchoice!来,吃点蔬菜。”濑上哉斗眨眨眼睛,将蔬菜丸子和叉子一同放进依田贵玄的那份便当里,伸手抓起里面的可乐饼,“嗯~手法不错。”
“野口的叔父在很早以前当过屠夫。”依田贵玄放下饭团,拿起叉子将蔬菜丸子吃进嘴里。
濑上哉斗先将可乐饼的边边都啃干净,然后张大嘴咬了一大口后,附和道:“怪不得。”
“能不能……”依田贵玄手里是饭团的最后一口,他侧头看向身旁吃得正高兴的“自己”,拳头紧握,超大份金枪鱼饭团的残余部分被捏成了新的小饭团。
等濑上哉斗吃完同样是超大份的可乐饼,这期间仓库一直是寂静无声的,依田贵玄没有继续说完剩下的话。
濑上哉斗舔着手指瞥向身旁的人,无奈道:“你现在要习惯开口说话。”
两双一模一样的绿眼睛沉默地对视着。
“好吧,没有下一次,依田贵玄。他对于我来说算什么?”最后还是濑上哉斗妥协,先开了口,但他的目光依然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刀穗。”依田贵玄的话语和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
濑上哉斗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嫌弃地说:“不够漂亮。”
“以貌取人可不是个好习惯。”依田贵玄眨眨眼睛微笑回应。
“我知道。”濑上哉斗错开视线,低头抓起依田贵玄便当盒里那块被咬了一口的炸猪排,撕掉吃过的部分,把另外一大半放进自己的便当盒里,“我只是在评价自己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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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依田贵玄勾起嘴角,抓起那小半块炸猪排,搭配着饭团吃了下去。
濑上哉斗往嘴里扔了两颗小番茄,思索道:“唔姆,你知道的,丹麦!丹麦怎么样?我在那边有家农场。”
依田贵玄给濑上哉斗和自己都倒了杯大麦茶,举杯回复道:“丹麦很好。”
“OK,那就这么定了。”濑上哉斗与依田贵玄碰杯,喝了口茶后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黑衣组织,你都知道些什么?”
依田贵玄同样喝了口茶,端着茶杯解释道:“野口组……是被黑衣组织清理的,因为下面的人动了一批药。”
“我记得野口组不碰药物。”濑上哉斗放下茶杯,开始拨弄盒里的小番茄。
依田贵玄低头盯着茶继续说:“是的没错,但他们依然是和辉手下的人。那些垃圾们都说不知道,可我不信,正要处理的时候,就有人找了过来。”
他又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在身旁,握了握拳头,拿起筷子回忆道:“黑衣组织里最顶尖的杀手都是银发,那些人就是杀人机器,被人为培养、定制出来的特殊机器。”
“真意外。”濑上哉斗抓了几个小番茄放进依田贵玄的便当盒,就好似交换一样把金枪鱼饭团取了出来。
依田贵玄夹出完整的炸猪排放进濑上哉斗的盒子里,自己则用筷子插起可乐饼,用力地咬了一大口,直到把嘴里的食物嚼碎吞下他才重新开口。
“我一个人护不住野口组,只能先带着和辉往郊区、往山里、往见不到人、遇不到光的地方跑。”依田贵玄吃完全部的可乐饼,筷子被他整齐地摆放在便当盒上,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最后活下来并且说得上话的人,只剩我们两个。”
濑上哉斗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团,此时的他就像是依田贵玄,两人好似双胞胎一般坐在货箱上进食。
“野口,唔姆,和辉不想躲,于是你们俩还是回了东京。为了什么?钓鱼?还是找死?”
“为了那一口气。”依田贵玄转头吐出一句压根不符合身份的话。
仓库又一次陷入沉默,男人的手抬起,替茶杯续上新茶。
“啊,是笨蛋呢。”濑上哉斗掏出湿巾擦干净手指,转头将湿巾递给身旁的人,“你们两个都是,说得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依田贵玄接过湿巾,勾起嘴角笑道:“没关系,笨蛋比较好用。”
“谢谢,有被安慰到。”濑上哉斗看着依田贵玄用湿巾擦了嘴继续喝茶,便将自己的便当盒一并塞给他。
依田贵玄灌了口茶,放下茶杯,摘下手套,用干净的湿巾清理筷子,为剩下的食物进行摆盘。
“接下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