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没发现异常,专心于手上的姜汁和绿豆水,嘴里解释着,公主,这是当地解暑的法子,您喝一点。
寒露不好辜负她的好意,但喝了一点点又吐了出来,实在咽不进去。
你下去吧,我来照顾公主。寒狼收拾着残汁,将剩下的绿豆水放在一旁。
见阿娜尔摇摆不定,寒露也说:没关系的阿娜尔。你可以先去休息。
大家都累了一天,阿娜尔同样头昏脑胀,煮姜汁的时候居然睡着了。既然现在公主开了口,她就不再推辞,多谢公主。公主有事吩咐的话切记叫我,我在隔壁屋子。
显然,后一句是对寒狼所说,不过寒狼没听出来。
门扇合上后,只剩两人四目相对。
还好吗?寒狼端着碗把剩下的姜汁喝了,另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好像不热了。
寒露连忙捂住他的手背,那、那万一后半夜又发热了怎么办?
那?寒狼略微俯下身,手背从她手心里抽出来,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那你叫我,我睡地上。
淡蓝色的眼睛蕴着海,呼吸一下下地打在她的脸上,掺和着生姜味。她仰起脖颈,唇瓣凑上他的,陪我一晚吧
从她九岁到如今十七岁,什么都在变,唯独她这副童稚的模样时光磨不了。
见他不语,寒露捂住胸口,翻身背对他,啊啊啊,心都痛了。
寒狼笑了,脱下衣袍从身后抱上她,整个人太过娇小,他往上提了提,好了,公主。早点睡吧。
寒露笑出声,放在胸口处的手有了事做,开始把玩着自己腰间的手指。
粗略的指腹,虎口的茧都曾进过自己的。
她越想越睡不着,只好随口问着:我们几时才能到?
她不困,他倒是困了。萦绕在鼻尖的奶香味成了催眠剂,迷迷糊糊中,半天才嗯了声,快了。
一切都快了。
许是知道他要睡了,寒露没再吱声。
但心里却出声自问,那么到了之后他会怎么做?
孤注一掷,且看这场豪赌如何定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