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打的不是兵马,而是钱粮和后勤,要想收复辽东,非得积蓄粮草,广修道路不可。”
“臣以为,朝廷现在的东攻西守之策,最是恰当。”
“辽西的宁远和山海关,凭借坚城固守,不使建虏逾越一步;水师通过海路骚扰辽东,不给建虏以喘息,配合边贸封锁和对蒙古人的瓦解,渐渐减除建虏的臂膀,削弱他们的力量,待到我兵精粮足,建虏完全疲惫之时,再大军出击。”
“看起来虽然迟缓、笨拙,但却是收复辽东的上上之策!”
孙传庭所说,朱慈烺深以为然。
在朱慈烺的谋划里,等到收复河套,三边安定,孙传庭就是当仁不让,也是唯一能挑起辽东重担的督师人选。
……
下午。
朱慈烺带着孙传庭,连同军机众臣,前往城外大校场,观看京营操练。
虽然在这之前,孙传庭已经知道京营的威名,对京营不俗的战力,也有一点的了解,但是当他真正站在校场之上,直面京营将士的操练,看着壮丽的军容,听着那震天的喊杀之声时,孙传庭被还是被震撼了。
有兵如此,何愁辽东不复?
“荣誉、勇气、责任,严明的军纪、充足的粮饷、刻苦的操练、善用火炮和火器、完善的参谋制度,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陛下却说道:“这是京营成功之法,也是朕在京营练兵之法。除了学自当年的戚少保,以《练兵实录》为根基之外,也有一部分是学自你呀。”
孙传庭疑惑,不明白陛下所言的意思?
隆武帝却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笑。
……
从大校场回来,朱慈烺又带着孙传庭先后去了南海子和镇虏厂,将育出的优良战马和新式武器介绍给孙传庭。
“一个孙白谷,何以如此被陛下看重?一天之内,陛下竟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带着那孙白谷巡视各处了。”
“是啊,不过就是击退了沃尔都司蒙古的进攻,微末之功嘛,陛下对孙白谷是不是太高看了啊。”
“听说,陛下还将红夷人进贡的一块金怀表,赐给了孙白谷呢。”
“看来,孙白谷入阁不远了啊。”
对孙传庭,朝臣们羡慕嫉妒,各种心思都有。
……
晚间。
内阁设宴,代表陛下为孙传庭送行。
今日到京,明日一早就得离开,可谓是匆匆之急,连孙传庭在京师的很多古人,都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他呢。
但孙传庭却是意气风发,丝毫不见疲惫,不止是因为臣子觐见陛下的兴奋,更因为陛下对他的信任。
“请!”孙传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第二日,孙传庭离开京师,返回陕西,来时,孙传庭不过一辆车,五十个骑士,但离京的时候,却是马车浩浩荡荡,装载了新式的遂发鸟铳和野战火炮,往陕西而去。
也就是孙传庭离京的这一天,关于辽东的一些消息,陆续传回。
——去年冬季的乌克尓河之战,虽然真正受到损失的是哈刺慎喀喇沁等蒙古旗和豪格的正蓝旗,多尔衮多铎两兄弟统领的两白旗损失并不多,但身为最高统帅,又是大清的“辅政王”,在付出巨大的粮草消耗,兴师动众之下,却没有能平定张家口塞外三部,一场大战下来,不但没有能重振大清在草原蒙古人心目中的威望,反而更加露出了败相,令蒙古人离心,多尔衮之罪,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