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像以前一样想去摸门把手。
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碰到门了。他的手指始终与门把手之间隔了几公分的距离,用力往前推一推,明明没有什么东西的空间,却执拗地阻挡着他的手指,怎么也触不到。
那人想了想,忽然汗如雨下。
“老……老板……”他颤抖着在门上疯狂地摸索,发现自己只能碰到某种塑料薄膜一样透明的东西,根本无法碰触门板,声音抖得不像样子,“我摸不到门!我摸不到门!”
说到第二句,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本来昏昏欲睡的其他人,呼啦一声都站了起来。
这下那老板慌了,大叫:“坐下!都给我坐下!不准动!你!回来坐回原位!”
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好,互相看看对方惨白的脸色,心里为接了这位老板的活而后悔不迭。
摸门的那位退了几步,趔趄着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样似乎比较安全点。但没想到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七个人的圈,走了一个人还剩下六个,而这六个人没有动过位置,那么刚才走掉的那个人的位置,应该还空在那里。但是圈中所有人之间都并没有多余的空隙,六个人的数量也并没有变化。
怎么回事?
那个人眼泪鼻涕齐刷刷地掉了下来:“老板!我的位置!我的位置!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老板环视自己四周,颤抖地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是谁动了位置!说!”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旁边的人呢?”
“我的左面是他,右面是……”
“我旁边的人没错……”
“我也是……”
甚至连左右的人也没有错,那么多余出来的人呢?
慌乱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上缓缓凸起了一个女人躯体的浮雕。
那就好像一个女人躲在轻纱的后面,却努力把身体往前伸一样。只不过那条轻纱是看不见的,只有一个看不清的女人慢慢凸现出来而已。
“呼……”那个女人体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本来呼气这种事没什么,呼气的声音也并不吓人─只是呼气罢了。可是如果那声气轻轻地发出,却让房中所有的人震耳欲聋呢?
房中八个人,一起惨叫了出来。
─要去找他,很简单。
─楼外屏障我加至百米,你与乐沣在那里战斗。
─屏障外有隐形屏障,你躲入其中,乐沣的攻击自会将阻隔打开。
─同时我以他为饵,引开他人注意,让你安然进去。
─数最大者为九,九九归一。
─七人阵用七人,加那禽兽是八人,我会安排一个活动人在房内,凑成九人,满数阵。
─但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所有人都必然以为那七人阵方为重阵,第九人多余。
─因活动人不稳定,必然离开,当第九人离开时,满数阵破,同时七人阵动摇。
─八非稳定之数,无九坐镇,必撑破七,第八人将遣走第七人,七人阵破。
─而你,为此时最大数者,第九人!
看不清的女人身躯在完全凸出门后,缓缓跌落地面,身体面目也渐渐开始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