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枝枝顿时眉眼一弯,可转眼又眼神微顿,因为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瞎聊吧?
这么想着,枝枝就有些苦恼了,忽而她双眸一亮,很是认真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燕裴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
“就是你昨晚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抬腿踢,往哪儿踢?”
“咳。。。。。”
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燕裴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差点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好在他刚刚只是小抿了一口。
随着茶盏被“噔”的一下放在案几上,燕裴拂了拂了衣上的水渍,像是有些不可置信,迟疑道:“你不知道?”
她该知道什么?枝枝闻言茫然地摇了摇头。
也是,她一个失了忆的人能知道什么,燕裴见状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昨日他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了一嘴,虽说不是什么好法子,但对于枝枝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来说,关键时刻出其不意或许能救命。
只是这种办法向来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眼下小姑娘突然这么问,他要怎么解释?如何解释?
如果不是看枝枝一副认真求教的模样,燕裴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睡觉故意来报复的。
一瞬间,燕裴有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枝枝,素来平静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起伏。
罢了,总归她已及笄,有些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心里也有数,于是他一边组织着措辞一边微微俯身拉近了枝枝和他的距离。
随着耳边响起他的一字一句,枝枝那双像沾了水似的眸子渐渐睁圆了,直到他说完也久久还没缓过神来。
“明白了?”见她这样,燕裴似有些不耐地屈指敲了敲案几。
听到声音,枝枝眨了眨眼睛,随后连连点头:“嗯,明白了。”
然而心里却仍是震惊,甚至在震惊之余还多了几分好奇,毕竟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情。
一直到下了马车她都还沉浸其中,甚至看着不远处的燕裴,心里还往奇怪的方向想了去。
那会儿下了马车燕裴让枝枝待在原地先别动,等交代好白敛和冬青后他才朝着枝枝走去,然而等到了跟前他发现小姑娘像是好奇,那视线似乎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于是额角突突直跳,当即沉声道:“往哪儿看呢?收起你的好奇!”语气不算好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枝枝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思,被他这么一喊顿时吓得心虚又慌乱,一心虚慌乱说话也顾不上过脑了。
“我没看,我不好奇,也不想试!真的,我发誓!”
然而许是因为越朝乐道歉诚意很足,枝枝刚说完这句话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
看着眼前的人半眯着眼,脸色似乎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枝枝这会儿脑中只有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完了,她好像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