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人带着明远公子。。。。。。到门前了。”
管家十分不忍,可他也知道,这事儿不得不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夫人做主。
金夫人怔愣的神情,变得恍恍然,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原来不是梦啊!
“我的明远!明远啊。。。。。。”
平日里柔弱端庄的金夫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拨开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女使婆子,不顾形象的腾起身,提着裙子大步奔出门去。
那哭声隐在雨声中,凄厉无比,令人心中绞痛。
“我的儿啊!明远啊~”
金夫人奔到门前,看着那裹着白布,被人抬着的人,嚎啕大哭,让人闻者心伤。
雨势渐大,金夫人身上也被打湿了大半,金簪不见,头发散乱,提着裙子扑下了台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崔太守想上前去搀扶,却见金夫人已经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到了跟前,手上带着擦伤和血渍,掀开了那白布的一角,怔愣在了原地。
崔太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伸手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转手去握住了妻子的手腕,用力捏了捏。
金夫人浑身抖得厉害,嘴唇颤着木然转头,任由雨水拍在脸上,恍惚看到了丈夫的神情。
金夫人提起一口气,顺势瘫软下去。
“我的明远呐~我的儿啊!”
“我的老天爷啊,怎么会让我的明远遇到这样的事情啊!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明远啊。。。。。。”
“老爷,我的明远。。。。。。啊!”
金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崔太守松下了一口气,蹲下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先让孩子进门,莫要让孩子在外淋雨。。。。。。”
“事已至此,身为父母该好好送他一程。”
夫妻二人皆是泪流满面,相互搀扶回了府中。
带着尸首入了崔明远的院子,任谁都不肯让进身,崔太守亲自替儿子擦身,换衣。
金夫人哭了整整半日,也没停歇过。
不止是崔府上下,就连整个盛京城,都知道崔家夫妇,丧子心痛到了极致。
*
皇宫之中,周安澜心情难得的好,与众人笑的和煦,书房众位大人战战兢兢,难得的没闹到书房鸡飞狗跳的地步。
众人散去,连褚屏退门前把守之人,猫着腰小步快速的挪到了周安澜的身旁。
“办妥了?”
连褚察觉出皇帝的心情似乎很愉悦,神情未变禀报道:“回来的人,说是看着人死透的。”
周安澜抬眼看向连褚,眼神意味不明。
“觉得寡人不该杀他?”
连褚连忙跪下,战战兢兢道:“不,奴才不是,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崔案首那一身的才华。。。。。。”
周安澜嘴角轻佻,嗤笑着手中摩挲着象征权利的大印。
“状元之才,的确是可惜了。”
周安澜嘴里说着可惜,眼里却满是得意。
“一个不能为我所用的状元之才,留着又有什么用?”
难道还要留着他去给顾成忠效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