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虚。
因为他真的想过。
韩长祚轻轻笑道:“说起来,让我有了没有逾轮部也可以的念头,还多亏了你。”
满都拉错愕地盯着韩长祚。
自己什么时候……
韩长祚很好心地为他解答。
“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去王庭,夺回我阿妈的断手。”
满都拉当然知道这件事。
正因昌吉在这件事上做得太过完美,让他心服口服,所以才生出了建立更为牢固的联盟的想法。
但是他不认为,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向你借用逾轮部的勇士吗?”
“难道是逾轮部的勇士不够勇猛?都是胆怯到无法追随我冲杀王庭的人?”
“不是这样的,满都拉。”
韩长祚摇摇头。
“逾轮部的勇士很勇猛,都是悍不畏死之人。”
“我不向你借用他们,正是我对你无声的反抗。”
“可惜……你对此并没有察觉。”
满都拉哑然失笑,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花白的两鬓,都似乎一下就变得雪白。
“……我明白了。”
“说白了,还是大晋玩弄人心那一套。”
“有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呢?我们可以商量的……”
“商量?”
韩长祚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
“满都拉,你现在口口声声说商量,是因为你看到了我通过考验。”
“如果我没有夺回我阿妈的断手,如果我真的当时就跟你开口借人。你敢保证,我还有与你商量的资格吗?”
满都拉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终不再说话。
韩长祚从裴萧萧手里接过那把刀,语气如水,温柔无比。
“你不需要适应这些,我来就好。”
他把裴萧萧藏到自己身后,以免血会溅到她身上。
佩刀被高高举起,惊起梅朵的尖叫。
“你这是在和逾轮部宣战!”
韩长祚回答她的声音冰凉又无情。
“我知道。”
刀光闪过,染上了不断滴落的鲜血。
(弃疗了,我以为我可以的,原来不可以。希望我的病友们能熬到明年的春天,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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