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方知,什么叫做‘悔教夫婿觅封侯’。”
“他这信一日不来,我这心里就一日挂念着,睡不好吃不好。就连永川那个心大的都发现了端倪。”
“我倒宁愿他什么官职都没有,平平安安地在京城。”
“萧萧你说,要是我早几年主动退了与濮阳伯府的婚事,不拘泥于这是父亲为我定下的婚事,与他早通心意,如今是不是会更好受一些?”
裴萧萧紧紧握着她的手。
“没有如果。丹君,没有如果。”
“我们无法回到过去,只能朝前看。”
“公西玉泉福大命大,他……会没事的。”
裴萧萧嘴上说得肯定,心里直打鼓。
别吧,她都没让人去西南了,怎么还出事?
这要真有什么,恐怕就糟了。
公西玉泉的武艺,在同辈中是翘楚,缺乏的是经验。
若是单打独斗,他倒是行,就怕遇上扎堆结伙的匪寇。
双拳难敌四手。
他还要护着三皇子。
要是三皇子出事,邬皇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南官场,不,不止江南,京中也一样,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
“嗯。”
纪永川翻身上马,决定到了京郊大营后,去问问公西将军。
不是外祖家,那八成就是公西大傻子了。
他如今年纪尚小,不到上朝的时候,对朝中事不了解。
公西将军虽常年待在京郊大营,但总有门路知道情况。
问他准错不了。
纪丹君到的时候,裴萧萧还在睡懒觉。
她没让相府的人将她叫起来,而是选择等待。
裴萧萧平时很忙,她也知道,难得能睡个懒觉,等起来,一堆事等着处理。
自己等会儿也好,可以平复下心情,整理一下思绪。
做好……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此时,纪丹君才真正能体会到,当年母亲听闻父亲被擒后,慌乱中听了细作的话,带着自己出城时的心情。
明知是陷阱,也心甘情愿往下跳。
为的,只是见最后一面。
裴萧萧打着哈欠出来的时候,纪丹君已经在心里罗列好南下行李的单子。
哪些要带,哪些不需要,全都明明白白。
在见到裴萧萧的那一刻,纪丹君才知道,时间太短了,自己完全没做好任何准备。
“萧萧,玉泉他是不是……”
裴萧萧一脸懵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