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看到钱的时候,我的内心才会充满这种爱。”上面坦白。
下面无语了。
上面探出脸,问:“你说,南极什么值钱?”
“陨石。”
“靠谱吗?”
“如果你运气好能捡到一块。”
“值多少?”
“很值钱,有些是无价之宝。”
“在哪能捡到陨石?”
“这得从冰川的流动说起。”如意来劲了。
上面打了个哈欠。
如意道:“当冰川流动遇到内陆山脉阻挡时,由于冰下地形的影响,冰被拦住后不断上升,表层的冰在大风的作用下直接升华消失,埋在冰里的陨石就慢慢露出来了。所以在阻挡冰流的山脉处最容易找到陨石。如果在山脉附近,一片纯蓝色的冰面上有一块黑褐色的石头,那基本就是陨石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夜深了,窗外阳光明媚。
苹果屋里,小胖惊恐地打量着四周,它看了看地上的鱼,没有动。
它缩起脖子,萌态憨憨,眯起眼睛,浑身微微颤抖着,一步都没挪过。
Chapter 11 道在屎尿里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痛和绝望后,这一幕竟来得如此不堪 毫无诗意,绝非想象中的天崩地裂或者万古凄美 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撕心裂肺,只是一坨野屎静静地软在桌上 两天过去了,小胖还是死活不肯吃东西。
第三天富春没有跟它讲任何道理,他用两条腿夹住它的身子,直接掰开它的嘴,把两条鱼硬生生地塞进它的肚子。就这样,小胖活了过来,直到它开始自己进食。富春再次证明了有时候简单粗暴的必要性。
小站原本的安静开始被小胖耿耿的叫声打破。大多数时间里,它独自在苹果屋附近游荡,那两只不时前来光顾的贼鸥经常盯着它,但见它日益茁壮,倒也无可奈何。
小站离海岸有点距离,小胖找不到海岸线就无法自己下海捕食,加上它胆子小,所以每次走不了多远就会回来,苹果屋渐渐成了它的家,它吃着富春钓回来的鱼,毛色渐渐从灰色向黑色转变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如意的伤势渐渐好转,因为年纪轻,身体好,所以复原速度很快。断骨处已经不疼了,但脆弱的骨痂刚刚长好,伤腿不能受力,如果要站起来,就只能蜷着左腿。富春劈了一条长凳,为她做了一根拐杖,如意蜷缩着伤腿,撑着拐杖,可以勉强挪几步。
对富春,小胖始终耿耿于怀,它从不搭理他,倒是和如意很处得来。每次如意一拐一拐地走出小屋活动筋骨时,小胖都会摇摇摆摆走过来,一个椭圆形的肉球默默跟在她身后。它会和如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他俩之间的气氛是和谐的。
短发的如意变得眉宇开朗起来,长发的富春却日渐消沉。
他太累了,每天走十几个小时,脸上戴着胸罩,脖子里系着如意的粉红丝巾,脚蹬一红一灰两只不同的鞋子,一步一步向着茫茫的绝望前进。
晚上如意一说起斯科特和阿蒙森南极探险的伟大往事,富春就会打哈欠,然后迅速打起呼噜。他始终无法理解如意所说的那种“伟大的情感”,他觉得这俩哥们完全是吃饱了撑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找死。只有当如意说起南极陨石时,富春才会迸发出热情,陷入一种幸福的期待中。他问得很仔细,比如南极陨石的形状、分布、特征等等,然后望着天花板憨不拉唧地拍着肚子进入寻宝的幻想。
早上富春出门时,如意将煲好的粥灌进保暖壶放到他的登山包里。晚上富春回来,如意为他端上精心搭配的过期食品大餐。细心的她在他兜里放了一支水笔和一张纸,以便富春记录每天的行程和参照物,以免重走老路。
富春出门前总会回头望一眼,而如意总是支着拐杖靠在门口,看着他道:“我等你回来。”
然后富春就会像充了电似的大步向南走去。
如意很会做家务,小屋渐渐变得温馨起来。货架上有限的过期食品和富春钓回来的鱼,在如意的精心搭配下,渐渐焕发出了新意和美味,比如鱼片蘸奶粉和午餐肉丁粥都是很受欢迎的。可调料越来越少了,柴油和天然气也眼见就要耗尽,他们每天发电取暖的时间越来越短,酱油和醋成了稀贵之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