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娇,我恳求,我哭泣,我发怒。但他还是坚信他家的老宅是干干净净的。
“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否则我老婆会发现。”他一句话就让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哑口无言。早已举目无亲的我,又如何能甩开他这样的金主呢?
我不得不戴上耳塞才能入眠。所幸那怪物只是唱歌,却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朦朦胧胧间,我忽然觉得这怪物和我一样,都是背井离乡的飘零人。不同的是她还在思乡,证明有家可回。而我早已无家可归。虽然他说了很多次让我回去,但我只能感激,而不能真的去打扰他。
……最近那怪物没怎么出现,他也好久没来陪我了。我无奈的时候也感到愤恨,信誓旦旦说离婚,到了现在还是拖延不办。那个天天就知道加班工作,和办公室的人勾心斗角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可言呢?就因为漂亮或者赚钱多?就因为她是公司的高管,夫妻俩在生意上可以互相帮衬?
越想越气。
……这天阳光明媚,我鼓起勇气,撬开卧室正上方的房间。每次都听着歌声似乎是从这边传来的,我想我一定要趁着白天,好好看看这里头的玄机奥妙。
……真的太震惊了,我找到了什么?天,竟然是如此……
和前两份一样的字体颜色,连贯的内容,一个人的口吻。
“这到底是什么?”岑曼丽不安地说。齐姝琴沉吟着,将打印纸放到桌子上,“曼丽,有事咱们早上再说。先睡吧。”
“组长,是不是真的有同类?这个是不是同类做的……”
齐姝琴沉默一下,关上灯,她躺回床,“我只希望这风能停。”
岑曼丽讪讪地也要躺下,还没碰到枕头,身子在半空一僵,“歌声……”
是的。
那女子的歌声又响起了。
含糊不清的吐词,幽咽若悲泣,在暗夜的风声中抖着身子穿行。它顺着门缝,散入一间间昏暗的房屋内,窜到床头枕边,附着在人们的骨子里。它呼出的是比海水还要冰冷的凉气,缠着骨子缝,又一点一滴地淌着泪的声,愈发哀戚刻骨,噬魂摄魄般令人心惊胆颤,让人从梦中带着一身冷汗地惊醒。
“陶……琏……”
歌声中隐隐夹杂了一声呼唤。
“陶……琏……”
回声般重重叠叠,它盘旋着,妖娆着,徐徐走入人们的耳道。
齐姝琴蹙起眉头:
这是什么声?不像是一个人能直接发出来的。
“是鬼……”岑曼丽紧张道,“有些厉鬼就是这种声调啊……要索命的厉鬼……”
“陶——”风声尖利的刹那,那声音也提起来了,“琏——————”
齐姝琴的手指蜷起来,凝神倾听,感觉此刻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鬼————!!”
粗壮的嚎叫掀翻了所有人寂静的梦。齐姝琴闭上眼,心道这嚎叫声有点像那个没了老婆的陶先生。
“哪里的声?”岑曼丽的手搭在台灯上,胡乱摸着旋钮。齐姝琴依然平躺在床,“别开灯!”她低喝,走廊一阵杂乱脚步声,人声纷乱,岑曼丽惊得似触电般弹回手指,“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