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子里想起叶佳茗,上一次分开的时候,她在哭。
她说,她以为他爱她。
看到昔日恋人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是为了他,他也不是不心疼的,只是却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想要她一哭泣他就失措的感觉,他心里空的那一块,她填补不了。
只剩下这现实又残忍的利益关系在,他所处的这个世界,自有自己的规则,在这个规则里面,婚姻就是一场交易,他早就已经认命,一直以为,她懂。
可她想要的更多。
……
晚上,薛舜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南月”。
“南月”是l市出名的高级会所,也是薛舜常年出没的地方,这里汇聚很多寂寞的人,有恋爱不顺的。有婚姻遭遇危机的……感情失意的,都到了这里来寻刺激。
薛舜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接过多少生意,进去的时候跟熟人打着招呼,然后一路穿过舞池,在震耳的音乐声中,寻了吧台一个座位坐下,问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
酒保小哥调好酒,在他跟前停了一下。“这几天,你好几个老客户在问你呢,说你最近电话也不太接,做生意都没什么积极性,怎么了?”
他啜了一口酒,“我不做了。”
对面的人愣住,“不做了?”
“嗯,今儿跟大家来打个招呼。以后可能就不常来了,那些姑娘啊少妇啊的,也别找我了,从此,哥在江湖就是一个传说。”
“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不做了?”
薛舜噗嗤笑了,“怎么说话呢你,哥这叫从良。为什么非要受刺激?”
酒保小哥叹口气,“我还以为你惹了什么事儿,前两天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还有你客户来问东问西的,带着一大帮凶神恶煞的男人,我当你没把人家伺候舒服呢。”
薛舜正端酒,动作停了一下,“哪个客户?”
“就那个富婆。顾梦雅,每次来只找你的那个。”
“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想想……是上周五的时候,那些家伙来的很早,会所还没开就来了。”
薛舜握着酒杯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你们当时说我在哪?”
“我又不知道,我说八成在哪个酒店,不过他们又四周问了一圈,后来我好像听见他们说要去什么花店找你来着……哎,你这就走啊?你去哪儿?”
……
薛舜在酒店抽了快半盒烟,门才被敲响。
一开门,外面的女人还在笑,他恼火地一把将她拽了进来,抵在墙上。
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顾梦雅打趣道:“你比我还着急……”
“你叫人去花店了?”
薛舜一开口,气氛瞬间冻结。
顾梦雅也冷了脸。
“你叫我出来,就为这个?”
“是不是你叫人砸了花店?”
顾梦雅推了他一把。没推动,索性放弃,“对,是我。”
“我他妈不欠你什么,顾梦雅,我跟你是交易,你出钱,我陪你上床,当时我是哪里没跟你说清楚?”
她绷着脸,嘴角抽了抽,咬咬牙道,“挺清楚的,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你来找我啊!你找她的麻烦?”
他想起韩念笙受的伤,虽然他没有直接看到伤口,可每一次她碰到伤口那疼痛的表情他可都看的清楚。
那个早上,她一个人在花店。连个可以帮忙的人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付诸心水的花店被人乱砸一气,还受了伤,她该有多无助?
他本来以为一切都赖迟辰夫,是迟辰夫把资料给了宋子涵才给韩念笙带来了麻烦,结果到头来,都是因为顾梦雅,都是因为他自己!
顾梦雅嘲讽地笑了笑。“找你?找你有用吗?我不甘心你这样伤我的心,所以我只能伤你的心,可要伤你的心,就得先伤你心上的人!”
“我心里没有人,韩念笙对我来说,跟你,跟所有人都一样,你为什么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