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至初三,王府向来是不见外客的,慕嫣然和贺启暄便躲着清静,享受着一家人难得的团圆静谧。
午时过了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小贵子的低声回话声:“殿下,宾州焕王府的小闵子送来了焕王殿下的回礼,另有手书一封。”
“进来吧。”
听见还有焕王带来的书信,贺启暄面色一正,从暖炕上坐起身子应道。
进了屋,小贵子将信笺递给贺启暄,规矩的低垂着头站在了暖炕一侧。
见贺启暄的面色愈发严肃,慕嫣然原本有些困顿的睡意,顿时消失不见了,看了紫月一眼,让她扶着自己起来,又在自己身后塞了两个软枕,慕嫣然看着贺启暄低声问道:“怎么了?”
“大长公主,年后就要启程来郓州了,焕王兄说,让我们这些日子,抽空去滨州拜见大长公主一次呢。回头大长公主便是到了华阳城,咱们也好相处。”
贺启暄沉声说道。
“大长公主?”
慕嫣然惊诧的问道。
点了点头,贺启暄看向小贵子吩咐道:“你先下去吧,小闵子那儿,就由你招呼着,一会儿我写好回信,你再过来拿去给他。”
行了礼,小贵子转身退出了内屋,紫月等人也极有眼色的各自去了外屋。
“大长公主,是太后的嫡长女,开泰十四年,嫁给了当时的状元郎王志远。永成二年,驸马王志远英年早逝,大长公主便扶灵回到了驸马的祖籍宾州洛川县,为亡夫守灵三载。”
轻声说着,见慕嫣然脸上显出了一抹讶色,贺启暄耸了耸肩解释道:“从前的事,谁也不知道,这些,我也是从宫中的奴才们口中听来的,是真是假,我也辩驳不清。只知晓,大长公主和驸马的感情极深。”
想来,又是一段传唱了许久的佳话,慕嫣然抿嘴笑着道:“继续往下说啊。”
“大长公主身子一向不好,嫁给驸马后,也未生下一儿半女,是故,驸马逝去,大长公主便觉得对驸马有愧,这么多年,也一直孀居独处。早几年,太后也曾劝她改嫁,甚至让父皇下旨为大长公主挑选良婿,可最后都被大长公主推拒了。”
贺启暄说着,眼眸中,却有些意味不明的深邃。
“这么说来,大长公主是个极长情的人呢。”
慕嫣然怅然叹道。
“或许是吧。”
模棱两可的说着,贺启暄转过头看着慕嫣然说道:“大长公主,是恒王的嫡亲姐姐,都城兵变的那段日子,正是大长公主和驸马感情最好的时候。卓远之身份败露的时候,我曾和岳父大人商议过,先恒王当年事发,让梁公公带着他逃出恒王府朝南边走,兴许,就是去投靠大长公主的,而这些年,与卓远之有关的事情,太子殿下和岳父大人也着手查了许多,可却都查不到大长公主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