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慕嫣然再未多言,转而聊起了芊芊,顿时,太子侧妃的话语中,多出了一丝怜惜:“锦容公主,可是满月的时候就有了封号的,如今芊芊都两个多月了,可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哎,真真儿让人心疼……”
不知道太子侧妃的话语所为何意,慕嫣然转过头瞟了她一眼,方轻描淡写的说道:“封号都是虚的,反正她必定会是公主,早封晚封,不都是注定的?”
浅笑着应了,太子侧妃再未多言,走到石子路的分岔口时,两人打了招呼,一左一右的分开了。
太子侧妃的话,慕嫣然并未细想,大踏着步子,回了瑞安宫。
另一边,和慕嫣然分开,太子侧妃缓步去了鸿宁宫。
等再从鸿宁宫出来,太子侧妃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一份志在必得的得意,仿若有什么事情尽在掌握一般,可回到正华宫东配殿没一会儿,太子侧妃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是……”
看着桌上的锦盒,太子侧妃心中惊诧,脸上却丝毫不显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问着。
“这是当日庞良娣诊出有孕时侧妃您送去的贺礼,我们主子是极喜欢的,可是不凑巧,御医来瞧,说这对镯子是用千年寒玉雕琢而成,不适合我们主子戴呢,主子说,既是千年寒玉,想来必定极珍贵,她戴不了,岂不是浪费了?倒不如送回给侧妃,物尽其主。”
那宫婢轻声说着,态度恭敬至极。
面上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太子侧妃从锦盒中取出那对白玉镯子,翻转着看了几眼,方放回去盖住盒子交给身后的宫婢收了起来。
“既如此,也算是这对镯子与庞良娣无缘了,那便算了吧。”
意兴阑珊的说着,太子侧妃挥了挥手,示意那宫婢退下了。
俯身给太子侧妃行了礼,那宫婢站起身,意有所指的问道:“我们主子让奴婢带句话给侧妃,她说,御衣坊的那位刘嬷嬷,人虽不老,办起事来却是极糊涂的,让侧妃莫要轻信了她的话。”
说罢,那宫婢转身迈出了东配殿,身后,是太子侧妃有些怔忡的神色。
若仅是退回的镯子,着实代表不了什么,可千年寒玉的镯子,配合着衣物上熏了的五石散,却会让人体寒小产,庞良娣这番话,若是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起,自己,可还能如此刻一般好端端的坐在东配殿?
一时间,太子侧妃浑身发冷,心中,对居于自己对面西配殿内的庞良娣,又多了几分忌惮。
“你说,这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西配殿内,庞良娣轻柔的抚着肚子,看着回来回话的宫婢低声问着,唇边的笑容,竟透着几分诡异。
这厢有人算计,那厢,却有人被算计。
西南藩地宾州的藩王府邸书房内,一身便服的焕王站在书桌上,阴沉的目光扫视着座下的几个幕僚,一脸铁青的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