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的事,太后就止不住的心内气闷。
“及至后来,恒王惨死,他当了皇帝,虽奉哀家为太后,可这些年来,哀家说过的话,他可有一句当真?太子要娶秦家的小姐,哀家不许,结果如何?那慕嫣然在都城里传出了这许多难听的传言,结果呢?人家现在是尊贵的宣王妃。”
一桩桩,一件件,太后越说越气恼,再抬头时,眼中尽是阴冷的戾气。
“小梁子是恒王身边第一人,当年他能溜出去,也必定知道哀家那亲孙的下落,无论如何,这一次,哀家绝不会任由旁人拿捏。”
恨声说完,太后看着苏掌事沉声吩咐道:“这几日,你定要安排人去慎刑司打探清楚,那人若真是小梁子,就速速来回禀哀家。”
“是,奴婢遵命。”
悉数应下,苏掌事仔细的侍候着太后歇下了。
第二日晨起,太后用罢早膳,一抬头,便看见了脸上有些慌乱的苏掌事迈进殿来。
“太后,慎刑司昨夜对梁公公用了刑,奴婢派去的人打探到,梁公公怕是不行了。”
疾声说着,苏掌事的神色间,带着一丝忐忑。
宫里对待逃奴,一向都是大刑伺候,能撑的过去,便算是免去了死罪,继续在宫中苦役。撑不过去死了的,便是死有余辜,而梁公公,定然是有人不想他再存活于世间,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怒气从生,太后将手中的帕子扔在桌上,一边沉声问道:“要你们去问的话,可曾问到了?”
低垂着头走到太后身边,苏掌事低声答道:“去问了,梁公公说,这些年他都是跟一位卓公子住在南边,还没等跟梁公公确认那卓公子是不是先恒王的骨血,慎刑司负责看守的人就过去了,后来,便再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留这些人有什么用?”
抬头瞪了苏掌事一眼,太后有些不忿的站起身,朝内殿去了。
“宣王妃到……”
殿外,传来了宫婢的通传声,太后脚下一顿,转过身走回来,坐回了上首处的软榻边。
“孙媳给太后娘娘请安……”
缓步走到太后身前,慕嫣然恭敬的给太后磕了头。
“起来吧……”
“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