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至她的身前,大手再度向她伸出,她不避,心里却仍然有淡淡的害怕,没有表现出来,同样用她利落纯粹的目光与之对视。
不得了的战利品8
那只略显粗糙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月若的下巴,吃痛的感觉叫她不由得咬紧牙,听到他一字一顿的说,“总有一天,我要你身心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好伟大的宣言,说完便转身自顾自的褪去他繁重的铠甲,身后月若却淡淡道,“兴许整个天下都会臣服于你,不过我的心,很难征服呢~”
放下佩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好对付,夏侯凌转身对着她说,“从今日开始,你只跟着我,睁大的你眼睛看我一统天下,至于你,本王称霸江山之日,便是你生命终结之时!”到时,不管她要不要臣服,都得死。
说完,又指着壁炉道,“你睡那里,奴隶没资格伺候本王。”然后躺上了她从小睡到大的柔软的床。
很自信嘛,月若表情依旧无所谓,休息了小半会,就吃力的爬起来走到壁炉边的白色裘皮地毯上,曾经她最爱躺在这里发呆,却已经不再是这块地毯的主人了。
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她想死,却有人拦着,还要让她过得生不如死,早已不在乎,沉吟了下,觉得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太冷了,我需要一张被子。”
刚刚获得片刻安宁的夏侯凌在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到一个突兀,又平静的声音,微微皱了眉头,没有理会她。
“如果我着凉,生病,或者死了,就看不到你统一天下。”
看不到他统一天下,他就不能证明什么,仿佛这江山被他征服,都没了意义?她是这样表达的吧?天下人臣服又如何,她不认可,他就是失败的。
火大!
没隔多久,一张丝绒锦被被他准确无误的抛到她身上,月若侧着身子,蜷缩在一处,裹紧了原本属于她的被子,想入睡。
这一日,经历得太多,好累。
可……“把灯灭掉可以吗?太亮了我睡不着。”是不是同理可证,睡不着的话就会休息不好,要知道曾经她也是位公主,曾经也是身娇肉贵,随时都可以离死亡很近的,何况,她还不怕死。
“闭嘴,不然就滚到外面去。”
这次他没妥协,而是带着威胁,或者……其他别的什么。
不得了的战利品9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夏侯凌后悔了,后悔他怎么会脑子发热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他可是尊贵的魏国太子啊!这女人……真该让她死在神殿里!
吃了鳖的月若遗憾撇嘴,既然他不允许,那她就勉为其难好了,谁叫此处已经易主,她早就失去发言权,或者还应该为能这样侥幸活着而感恩呢。
觉得夏侯凌这个人,真是多管闲事,活该给他自己惹了一身麻烦。
等到听见细微有规律的鼾声,确定他睡着了,月若才从地毯上爬起来,走到宫灯边,吹熄了火苗,回到原地,睡觉。
百般思念她的床呢,该死的魏国太子。
她只有把自己完全置身在黑暗中,才能安然入睡,有一点点的微光,都不可能睡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习惯,闭着双眼想,难道以后他睡在哪里,她就要睡到房间的某个角落?还真是特殊的奴隶,够折腾人的。
忽然又想到小时候辰夜对自己说的话,他说,月若真勇敢呢,寝房熄了灯也不怕黑,怕黑的人是胆小鬼,月若不是。
可是辰夜,我一直想做一个胆小鬼,但没有人保护,只好收起软弱,把最锋利的一面裸露在外面,保护自己,刺伤别人。
次日。
夏侯凌这一觉睡得极好,没有在半夜醒来过,睁眼已经将近正午,而地上那个女人,居然比他睡得还安稳。
他裹起黑色的袍子,走过去想以一种比较暴力的方式将她叫起来,怎么能让她睡得那么安稳!她……她哪里像亡国的公主??!!
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可当他走过去想要用‘踹’的,却发现裹着被子的那个人,侧身蜷缩在那处,神情安然如婴儿般,双手交叠自然的放在身前,因为没有枕头,微张的嘴,流着口水……看着那么无辜,那么的……可爱?总之,和昨日那个该死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给人一个感觉就是……很不忍心……叫她起来。
“殿下……殿下?”
若不是寝房外传来羽林试探性的呼唤让夏侯凌回神,恐怕他还真要这么呆呆的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