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高冠博带、朱紫深衣,俊雅出尘而又沉稳内敛,已不复当初的少年青涩。
&esp;&esp;他站在高台之上,凝眸看着这个方向。
&esp;&esp;叶思怡悄悄看出去,仿佛感觉他能够一直透过帘子看进来一般,她颤抖着放下了珠帘,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心口,似乎那里一直紧紧的揪着不能放松。
&esp;&esp;“襄哥哥……襄哥哥……”她喘着气喃喃低声轻轻的念着这三个字,随着哽咽的声音,压抑许久的清泪沿着眼角潸然滑落。
&esp;&esp;凤辇过去,慕容襄深黑的眸子凝上一层轻雾,他知道她这一趟出去是为了避祸,他庆幸现在可以待在御史台做一个言官,能为她做点什么即便是只能这么远远的望着她,他也此生无憾了。
&esp;&esp;五天后,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进了皇宫。
&esp;&esp;承恩殿被封,皇帝缠绵病榻,皇后自罪入寺清修,冯立入了后宫找了一批人来问话,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他独自坐在总管府中,双眉紧蹙,如剑般凶煞,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都是饭桶!本座不在期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没一个人弄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宝禄哆哆嗦嗦的上来:“只知道被皇后关在了青怡殿,那周围都是皇后的人,咱们也靠不过去呀。”
&esp;&esp;冯立勃然大怒:“本座培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何时皇后便有了那么多人?这几年她何曾有过这么大的势力?你们这些蠢货怎么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esp;&esp;宝禄苦着脸:“那……那最大嫌疑的还是皇后啊,她罩着的人,自然是她弄死的,要么,就还是栾氏自缢了。”
&esp;&esp;冯立气的一脚踹过去,恨不得将他踩成肉饼,喝道:“蠢货,猪都比你们强!”
&esp;&esp;他安静下来,宝禄赶紧又上了一碗龙井茶,他看着雕花房梁,细细的品着龙井,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道:“本座猜到是谁了。”
&esp;&esp;宝禄几个小太监一愣,崇拜的看着他,问:“大总管觉得是谁呢?”
&esp;&esp;冯立冷冷一笑:“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蔺贵妃,另外一个,就是长公主!”
&esp;&esp;“何以见得呢?”小太监们挠着头十分的不解,这桩事看来看去都是皇后呀,哪还冒出面首
&esp;&esp;“宫里传来消息,冯太保回来了。”阿吉的宅院里,秋容悄悄在昭和的耳畔说了一句。
&esp;&esp;“嗯。”昭和轻轻应了一声,手下的画笔却没有停。今儿天清气朗,昭和带着阿吉在院子里玩耍。
&esp;&esp;阿吉就在那柳树边站着,身上穿着水蓝色的小袍子,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儿正打树干呢。
&esp;&esp;“阿吉!”昭和对他招招手,“看过来!”
&esp;&esp;阿吉回头,圆嘟嘟的粉白小脸立即对她做了个鬼脸。
&esp;&esp;“这个阿吉。”昭和浅笑,在纸面上的孩子却是脸带着腼腆的微笑,可不是这调皮鬼的样子。
&esp;&esp;聂缙侍立在昭和的身后低头看她作画,同别人不同,她喜用天然的材料做成各色的颜料运用在画中。红色的是朱砂,白色的是白云母,青的是绿松石,黄的是栀子粉,蓝的是蓼蓝草,紫的是紫草,褐色的桑树皮。
&esp;&esp;此时,随着她笔法熟练的游走,画作上已经出现了栩栩如生的顽童,微笑的脸上带着几分腼腆几分狡黠。
&esp;&esp;这比他见过的许多画作高明许多,没想到娇贵的长公主殿下竟是个丹青高手。
&esp;&esp;画完,昭和在旁边注上:“阿吉,五岁。”
&esp;&esp;她道:“若是将来阿吉长大了,再回头看看这幅画,定然觉得有趣。”她转头看了聂缙:“本宫帮你画一幅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