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酸楚得痛,面对他霸道又温柔的话语,只管流着泪。
他笑着眨了眨眼睛,将眸中的水光轻掩,轻声命令:“把眼睛闭上。”
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不管怎样,她都会答应。哪怕被世人耻笑。
此刻她的心中,已不知道两人之间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相见到底该不该、能不能,她现在知道的,只是她心里骤然多出的开心和甜蜜,即使甜中带酸、蜜里含苦、开心中更藏着让人不能忘怀的悲哀,她也可以甘之如饴。
她依言乖乖地闭了眼。
眸上一热,温软的感觉轻轻在她眼皮上掠过。
他的唇?
她脸上一红,心里却没有恼。
缓缓地睁开眼睛。
这一世,是她欠他的。
“从此下一世,你的眼里只会有我,”房遗直笑了,直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道,“你随他去吧。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希望他会是那个能让你从心底里感到快乐的人。”
李昔不禁有些局促:“你……”
“这一生你负了我,下一世,你要记得偿还。”
房遗直长笑转身翻身上马,银白色的衣影渐隐在太阳的光晕下,视线模糊的她,唯看到了那在夜色中随风飞扬的如缎黑发……
从小到大,有过无数次的分离,如从来没有一次象今天这般让李昔感到留恋和不舍。
赶回队伍再次坐回送嫁马车内的李昔,心中便没有那么沉重了。
这也算是一种圆满。
前面的路,还很长。
她的人生,不一样的人生,刚刚开始……
西行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寒冷。队伍时常会遇到冰雪的天气,只能找临近的村子休息。若是运气不好,象今日下午,行至大唐边境,四处无人家,就只能躲在山坳处避风。
马车内,挤坐着三人。
文成已受不了寒冷,挤到李昔这辆马车里。
蝶风将热好的一个手炉递给文成,文成立刻哆嗦着手接过,抱在怀里暖和着。
“蝶风,再给文成盖一条毯子。”李昔道。
自己与蝶风都练过武,不象文成只是一个文弱女子。
文成稍与她客气一下,便将毯子接了过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
想到这已经快临近吐蕃边境,气候便如此。若要是到了吐蕃,还不知会如何?前景堪忧,这样的想法,一直让她郁郁寡欢。
到了晚上,李昔见文成一直昏睡不起,伸手抚向她的额头,发现她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忙唤来随行的太医诊治,服侍她喝下汤药睡下。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马车的门,原来是禄东赞。
他向车内张望了一下,对李昔道:“半山腰处有一个山洞,足够容下这些人,我已命了人将洞内燃想火堆,铺了铺盖。”
总算有了一个栖身之处。
有奴婢上前要将文成扶起来,李昔摆摆手,自己亲自将她背起来,不顾蝶风的阻挠,一鼓作气来到了山洞。
蝶风收拾好李昔的包袱跟了上来。
“公主,您真的。有奴婢在,您何必累了自己。来,小心。”蝶风一边埋怨一边帮李昔将文成安顿好。
“公主,您快去休息下。今晚奴婢守着文成公主。”蝶风递给李昔斗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