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男儿般俊秀挺拔,亦有女儿家的隽秀灵动。
李世民点头,赞叹道:“好一个……一个少年郎。赐座。”
李昔躬身谢过,在李道宗身侧坐了。
李世民又问起她在国子监的功课,李昔一一答过。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取得这样优异的成绩,这让他大为惊叹。而李道宗终于不再似方才那般提心吊胆,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有内侍在门口探了一下头,李世民微皱了眉头,扬声问道:“何事?”
内侍急忙进来禀道:“回皇上,特进郑国公魏征求见。”
特进是唐朝文官里正二品的品阶。
“宣。”李世民抿唇道,神情有些沉重。
李道宗示意李昔起身,要向李世民请辞。
李世民却道:“无妨,你们又不是外人。”
能留下来见见这位专与李世民唱反调不怕掉脑袋的谏臣,李昔显得很激动。眼睛不由自主往殿外猛瞧。
李泰有些诧异李世民允李道宗父子留下来,再看向有些兴奋的李昔,不禁又勾起了他的兴致。或许父皇将他留下是对的,他隐隐地有了一些期盼……期盼什么呢,这种心情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只觉得他总会给自己带来一点儿惊喜。
正如李昔想象中的一般,这魏征只消看上一眼,便知是个忠正不阿之人。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虽年过半百,却是脚下生风,站姿如松。通身透着一股正气凛然的强大气场。也许正是这种气场造就了他敢直言劝谏的性格。
敢与皇帝老子抗衡的,历史一不止是他一人,但抗衡之后不被杀的,就要算得上他一个。这要感谢李世民的开明,肯接受他的“逆才”,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他人。以至后世一说起李世民就要谈及那个勇于劝谏的魏征。
“臣魏征见过皇上。”一道洪亮的声音在李昔的耳边响起,震得她耳根子嗡嗡直响。
李昔不禁怀疑,这魏征是不是练过武功的。
李世民气定神闲,早已见怪不怪,赐座与他。
然而魏征未坐,直接奔了主题而去,“皇上,臣今日求见,是想说说关中水患一事。”
李世民也不勉强,道:“爱卿,请讲。”
“回皇上。此前派关中视察之人,今日已回长安。据察七月初一,天降大雨,谷、洛二河水涨满,溢出流入洛阳行宫,毁坏官家寺庙与百姓住房,溺死六千余人。依臣之见,皇上应……”
“魏爱卿,朕想先听听魏王之见。泰儿,你说说看。”李世民出言打断了魏征的话,问向若有所思的李泰。
李泰听到问话,起身回道:“父皇,依儿臣之见。应加派人手至关中,予以衣食广赈灾民。”
李世民点头,魏征看了李泰一眼,动了动唇,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得李世民又问坐在他身侧的小儿,道:“李昔,你有何见解?”
李昔只觉得数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她怎么也没想到李世民问她朝中之事,不等她说话在,那边李道宗已起身回道:“皇上,小儿年幼,尚不知世事。更何况她的身份也不适于妄议朝政……”
“嗳,这是朕让她说的,你有何惧。答得不对,朕也不怪罪。你且退下,李昔,你说。”李世民有些烦燥地对李道宗挥挥手。
李昔对李道宗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让他放心,起身回道:“回皇上。小人以为,关中水患单以衣食救助还不够。方才魏大人已道,百姓已是流离失所。住所才是百姓最为关心的问题。百姓无家可归,必会有大批难民涌入长安,这后果,皇上想必十分清楚。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唯重安民,事以百姓切身利益所想,方为上策。”
她的话音一落,站在身侧的魏征已是拍手连声赞道:“好,好。小儿郎心怀百姓,今日说出这番话来,实则说到老夫心里。皇上,有此佳儿,乃我朝之大幸。”
李世民神情微动,眼中盛满深深地赞许,威严之色缓了缓,道:“那依你之见?”
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