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慌慌张张的到来,柳青青已经在床上疼得汗流浃背,她心里恐慌无比,想到与高浩成的夜夜缠绵,而她根本没有做过任何的避孕措施,肚子这般疼,会不会是有了孩子因为她不小心而要流产了?
越想,她越觉得是这样的,算算日子,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过月经。
她咬牙忍着痛,眼里十分悔恨,为什么要这样大意呢?
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她要是慎重些,早点请大夫看,也不会如此疼呀。
想着,她的肚子越发疼,有东西从里面呼之欲出。
她害怕的蜷着身体,夹紧双腿,屁股也跟着收紧,虽然她没有想过要在这里成为一位母亲,养育自己的子女。可是,每一个女人身上都有无法遮掩的母性,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了孩子,那母性便被唤醒,她只希望能够用尽一切力量去保护孩子,全顾不上以后的打算。
见到御医,柳青青气若游丝的喊:“御医,快救救我,好疼,好疼,还有孩子,还有孩子……”
御医胡乱应了,手忙脚乱的为她诊脉,查看身体。
这时,高浩成已经闻讯赶来,柳青青喊叫连连,他的脸色明显不好看,给周围的御医无限压力,个个身体抖如筛糠,还要强自镇定为柳青青把脉。
柳青青见到高浩成,浑然忘记了原先的那点恩怨,她只觉得他是孩子的父亲,本能想要依赖他,遂也不管合宜否,她伸手抓高浩成的手,低喃:“陛下,孩子,我们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啊……”
高浩成没有说话,任由她抓着自己,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三个御医皆上前把了脉,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却没有进一步的措施。
柳青青见御医检查完她的身体后却迟迟不救治她,不由怒从心起,用尽全力喝道:“你呆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救我和我的孩子。”
其中一个最为年迈的御医忙俯首,恭敬道:“娘娘放心,娘娘并没有怀孕。”
“什么?没有怀孕?”听到御医的诊断,柳青青甚至忘记了腹痛,双眼圆睁的看着对方,一手紧紧抓住高浩成的衣袖,恨不得用指甲将他的衣袖给戳穿,不敢相信的解释:“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月……没有葵水了,而且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有东西从体内要坠出来。”
御医点了点头,答:“依照娘娘的脉象还有娘娘所说来看,娘娘应该是内体违和所致下腹坠痛,需要好生调养才是,但绝不是怀孕。”
柳青青懵了,一切现象都显示着她怀孕了,可是御医却断言她是内体违和?
她心里大概清楚,所谓内体违和应该是月经不调的委婉说法。
她蹙眉,实在是想不通,她与高浩成如此频繁的,她生活又这般优渥,怎么会没有怀孕呢?再说柳家,绝不会让一个有毛病的女儿进宫才是,她的身体理应无碍。
而且,她没有月经呀,诊断结果怎么就成了月经不调呢?
御医见她那失落的模样,一边开着调养身体的方子,一边安慰道:“皇后娘娘且放开心,您只是内体违和,而且略微体凉宫寒,所以腹痛难忍,大概,下腹坠痛许是因为葵水将临所致。请娘娘以后不要吃性凉的东西,尽量避免冷到肚子,再按时服用,一定能够怀上龙子的。”
柳青青将信将疑,看着那方子,又看着有些呆傻的染月,暗想,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无论如何也信不过他们。她下意识斜睨高浩成,发现听了御医的诊断后,他脸色似乎有所好转……
她心里一紧,他为何会有如此表现?
她不敢相信宫里人的诊断,必须要找信得过的人来为她检查,否则,她若真的怀了孩子而被不生不息的拿掉,岂不是太过冤枉?
高浩成安慰了她几句,便籍口还有处理,便带着众人离去。
寝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染月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
柳青青苦苦思索,终于想到她身为皇后是有权力召见命妇进宫的。遂,忙向染月说道:“你命人到柳府传个口谕,请柳夫人进宫一次。”
“那今晚的事情,可要跟夫人说?”
“此事,你要跟我的兄长或者父亲说。记住,传话的事情你自己跑一趟,不要假手他人。”
后宫当真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柳青青在自己的宫中生病,在自己宫里看病,却不想,她误以为自己怀孕,结果只是月经不调引起痛经的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上到宫妃,下到宫奴,只要一见到,便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这情景,着实惹恼了柳青青,加上天气燥热,越加使她坐立难安。
染月前来禀报,说是赵贵人听说柳青青凤体违和,特来探望。柳青青双眉紧蹙,话都不想说,只摇手示意染月出去将来人打发了。从昨天早上起,这已经是前来探望她的第十七个后宫的主子了,柳青青无心理会她们是来看笑话还是为了拉近与她的关系,一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