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要不是她拉着他逃出破庙,躲到附近的一颗大树上,他怕是早被野狗咬死了。
祁玉看着他羸弱的小身板,关心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连炤垂下眼睑,“我不知道。”
祁玉其实在知道他就是六年前那个小孩后,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只是她需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你眼睛看不见,独自一人很难照顾好自己。你看这样好不好,待衙门把这个案子审结束后,你就跟姐姐回家,让姐姐照顾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连炤呆愣愣的不敢相信。
“祁玉姐姐刚说什么?”
祁玉在他身侧蹲下,温柔说道,“我说,你要是不嫌弃,以后便跟我们一起生活吧。只要我们有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
连炤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我一点也不嫌弃。”
“那就这么说定了。”祁玉抬手帮他拭去眼角的晶莹,“等陆济叔回来,我便带你回家。”
“嗯。”连炤嗡声点头。
端木晔……他还有很多疑点没问这孩子呢。
趁着祁玉去灶棚泡茶的功夫,端木晔又问了连炤好几个问题,连炤都跟配合的回答了他。
酉时正,终于等到陆济从城里回来。
得知戚婆婆和那个黑袍人都被收押待审后,祁玉便带着连炤回了陆家村。
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陆济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主子,“少爷,那孩子日后还要去衙门作证,您就这样让他跟着祁玉丫头走了?”
“不然呢?”端木晔斜瞥他一眼,“这山上还住得下吗?”
陆济……还可以打地铺嘛,像他就一直打的地铺。
端木晔负手站在坡上,看着坡下渐渐走远的两人,眉头轻蹙,总觉得这个连炤还知道些什么,或者说还隐瞒了些什么。
“让衙门尽快查出那些药人都来自何处。”
“是。”
今日,衙门里的人在那暗道最深处里发现了数十具尸骨,皆是黑袍人这几年试药害死的人。
可据衙门里的人说,这几年他们从未接到过人口失踪的案子。
本以为在严刑逼供下,戚婆婆跟黑袍总有一个会招,却没想到两人都是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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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西的小院,祁玉从驴背上跳下来后,又伸手去扶坐在前面的连炤。
“连炤,我们到家了。”
连炤抓住她的手,小心落到地面后,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祁玉姐姐,婶婶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我娘可好了。”祁玉推开栅栏门,牵着他的手走进院子。
“娘,我回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