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胡同最深处,连炤刚推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嗅觉灵敏的他就闻到了院子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微皱了皱眉,转身把大门关好,提着酒壶还没走两步,脚下便碰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他正要抬脚跨过去,那团软软的东西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
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救……救我!”
连炤顿了顿,便用内力甩开了那团东西,继续往前走。
这时一个佝偻老妪拄着拐杖从正屋里走出,一双布满沟壑的老眼在瞄到连炤左脚踝染上的血迹后,连忙躬身说道:
“老奴马上为你备衣。”
连炤停下脚步,无焦距的双目“盯”着老妪,“师父又在炼什么药?”
戚婆婆抬头看着连炤,“老奴不懂少主的意思。”
连炤“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戚婆婆,别忘了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戚婆婆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老奴也是为了少主好……”
连炤一声冷笑,不再追问,迈步朝正屋左侧的屋子走去。
戚婆婆见他进了屋,慢慢拄着拐杖来到院中,眯眼看着一丝不挂趴在地上,已没了呼吸的人。
惋惜的开口:“你说你,好好待在药缸里不好吗?非要跑出来找死。”
连炤进屋后,抬手把屋内摆架上的蟾蜍摆件转了一圈,一个暗道就出现在了屋正中的地面。
他提着酒壶,步伐娴熟地走下暗道。经过七转八拐几个弯后,来到一间密室前。
连炤抬手叩了叩门,“师父,我给你送酒来了。”
随着一声暗哑的“进来”,密室门从里面打开。
连炤提着酒壶刚一进去,密室门便砰的一声再次被关上了。
不多时,里面便隐隐约约传来男孩儿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分不清是男是女的癫狂笑声。
陆家村
祁玉打了两壶酒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傍晚才出来。
她本是打算现在就把药送去给端木晔,但在看到芸娘去地里栽果树苗还没回来后,又改变了主意。
就让端木晔再多等一晚吧。
祁玉来到西边地里,发现果树苗已经全部栽好,却不见芸娘。正要扯开嗓子找娘,就见芸娘挑着一担木桶从远处走来。
她连忙快步走过去跟芸娘换肩,“娘,我来帮你挑。”
芸娘却喘着粗气道,“你让开,小孩儿担扁担会被压个,长不高。”
祁玉……还有这说法?
“我不用扁担,我用手提。”
祁玉强势接过芸娘肩上的担子,然后把扁担取下丢在一边,只用双手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快步走向地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