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云妤带着玉晚晚回来了。
她看着坐在屋子里赵陵洲,目光一滞:“洲儿。”
“阿姐,他是谁?”玉晚晚从云妤身后探出头,目光落在赵陵洲身上,满脸疑惑。
赵陵洲看出了玉晚晚的不对劲:“她······”
云妤回身对着玉晚晚说:“晚晚,去把今天采回来的草药分拣出来吧。”
玉晚晚应了是,转身出了门。
云妤见玉晚晚走远了,才开始说:“晚晚从棺材里醒过来之后,就忘了前尘往事。”
赵陵洲愣了一会儿:“忘了也好。”
他是受人所托,前来看望玉晚晚的。
既然玉晚晚已经忘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取出自己带的东西。一幅画和一些吃食。
画是皇帝的,他大婚那日让画师画的,画里是他和皇后穿着喜袍。他原本是想让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成亲了。
吃食是宁北侯准备的,是玉晚晚小时候喜欢吃的一些果脯。
“这两样东西,就留给她吧。”赵陵洲起身带着赵崇山离开了。
云妤追了出去:“你要在南洲留多久。”
赵陵洲:“等我将这南洲好风光看过了,就走了,不确定时间。”
云妤:“我可以去见你么,你在南洲这些日子。”
赵陵洲笑得轻快:“自然。”
回去的路上,赵陵洲突然觉得一身轻,连心情都十分畅快:“赵崇山,要赛马么?”
赵崇山笑道:“赢头是什么?”
赵陵洲:“任你处置。”
赵崇山拉起缰绳:“那我可不会放水了。”
等跑累了,两人翻身落在田野之中。
没有摄政王的沉稳,也没有定远王的雷厉风行,恰似少年游。
赵陵洲从地上揪起一把野草打在赵崇山身上:“就你能跑是吧。”
赵崇山扭头看过去:“承让承认。主要是殿下的赌注太吸引人了,让人不由得严阵以待。”
两人躺在地上,看着天空野鸟飞过,悠闲又自在。
在这静谧的时刻,赵陵洲突然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靖江剿匪之时,方丈给我批言,拨开云雾,终见真山么。我好似明白了,我想要的便是真山,而我已见真山。”
赵崇山跟着说道:“如果那位置是你坐,这景色怕是见不到了。”
赵陵洲讶异的看向了赵崇山:“我一直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不要那个位置,毕竟他们人人都想不通,已经到了嘴边的肉还能递出去。”
赵崇山神色认真:“我不是人人,我知那个位置不是你想要的归宿。”
赵陵洲坐起来,用手指画过赵崇山的眉眼:“所以能跟我私奔只有你。”
赵崇山抓住了赵陵洲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随即起身,从马背上解下一把白色的刀。
然后走回赵陵洲面前,递了过去:“苗刀之诺,已现。”
赵陵洲站起来,接过苗刀,浅浅笑道:“你之前说想要婚书的回应,我的回答是——白头之约,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