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迟最后看了一眼已烧成平地的书房,双手团握成拳,眼底尽是黯淡。这个仇,来日终是会报。但他相信,贺兰静没有那么容易死。
韩充不敢相信,萧盈人竟然敢烧了他苦心建造的湖中楼阁。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可看到萧盈人的尸体,他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是萧寅的义妹,代表萧寅,在龙城与他商谈重返洛阳的大计。可萧盈人死了,下一代计划是什么,何时动手,他全然不知。
而这一切,都是慕容婉!
“你为何要放走韩凛?”韩充剑指与她成婚二十载的慕容婉,“我才是大燕的相国,你如何能调动慕容飞骑为你所用?”
慕容婉冷冷地勾唇,“我儿新丧,按你大齐礼制,府中上下都要服丧,可你却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韩凛立下亲事。韩凛,乃我儿长兄,也要服丧。这是在我大燕国中,我乃大燕公主,我有权决定要让谁走,让谁死。”
“这女娘是何人?”慕容婉轻抬下颌,直指萧盈人,“她凭什么可以在我儿丧期,想与谁成亲便与谁成亲!你还知道你是大燕相国,一个低贱的女娘便能让你俯首帖耳。依我看,这相国你不当也罢。不,是你不配。”
韩充从来没有被慕容婉如此轻视,二十年来她以他为天,从不曾质疑过他,对他唯命是从。大燕在他的掌控之中,国主慕容功赏识他的才能,让他统领大燕所有的兵马,连鲜卑八部都以他马首是瞻。
“你……”韩充轻嗤,“来人,把公主送回去,她病了,需要静养。”
可府中的慕容飞骑都没有动,他们在等慕容婉的命令。
韩充愣住了,“你们在等什么?我的话都听不到吗?”
慕容婉摇头,“韩充,你以为你在大燕可以呼风唤雨,我就奈何不了你吗?这公主府,还是我说了算!”
韩充不信,大叫一声:“来人,来人,带本相走!”
另有一队人马冲出来,那是韩充的亲卫。他在北燕二十年,并非全无根基。只是他们不敢与慕容飞骑起正面冲突,在慕容婉没有命令的前提下,飞快地把韩充从公主府中带离。
韩充怒不可遏,“调集都城所有人马,全力搜寻韩凛与拓跋迟,格杀勿论。本相谅他们插翅也难飞!再派一队人,守住清河公主府,决不许公主出府半步。”
萧盈人死了,慕容婉与他决裂,但他与萧寅的大计还未成,只要北燕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韩凛走不出龙城,一切都没有变,也不会有变。
“石信。”韩充唤出一人,此人是夜枭,他与萧寅的书信往来都由他安排传递,“给萧太尉去信,商离已死,我会把韩凛留在龙城,无论生死。请他尽快除掉商、杨、韩三家之人,大计可成。”
石信迟疑片刻,“相国连韩家也不留吗?那可是您的父亲。”
“妇人之仁,如何成事?”
石信又道:“那商家九娘是真的死了吗?”
“本相的湖中楼阁,没有密道,无处可逃。”
石信是不相信的,“相国当真没有留退路?若是有个万一……”
“本相会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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