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依然取消了。
第三日,宫人通知,早朝照旧。秦诗雨心有所感,早早收拾停当和萧漠寒一起进宫。
依然苍白的高铭琛,危坐龙椅,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想来是刚用了雾隐龟息的解药,坚持着坐在殿上。
果然,简单的议事完毕后,高铭琛手一招,那老太监便手持玉轴,尖细的声音似钢丝一般从玉阶往下穿梭在大殿的金壁伟柱之间,绕着弯儿,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文武百官听了个开头,无不惊呆了:皇上终于要立嗣了!
“奉天诰命,众臣俯伏。幸得众贤辅弼,朕居皇位已四十载。然朕年事已高,病体不支,今特此册立太子,以防不测。”
每个官员此刻都竖起耳朵,有的暗暗在猜测或许储君人选便是二公子了,也有的在窃窃私语打赌着有黑马八皇子的可能性,只有秦诗雨低头不语,心头了然。
“二皇儿书恒,文治武功堪当大任……”
所有人在心里都长长的“哦”了一声,秦诗雨也好似心头有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尘埃落定。她脸上不由得漾起几分笑意,再想想以后可以和漠寒自由自在,行走未兰,全做免费旅游,她嘴角眉梢的喜意慢慢爬了上去。
“朕敕立二皇子书恒为太子,今后,众卿应恪守臣伦,鞠尽所学,辅佐于他,安我百姓,扬我国威。钦此——”
册封典礼从简行毕,高书恒正式成为了容国储君。
而到了傍晚时分,未兰药王百青葫就从“外地回来”了。
他进宫去给皇上诊病,装模作样说皇上此番得的,确是疑难杂症,但并非全然无药可救。高铭琛闻言大喜,顿时脸也不白了气也不喘了心也不痛了腰板儿也直了(一口气儿能上五楼了),问药王同志是否有良方?
百青葫思索片刻,便画葫芦画瓢地按照调理、进补的路线,给他开了一些闻所未闻的奇药组成的方子。高铭琛如获至宝,迅速叫人去采办。想来,是不日便可健朗犹胜往昔了。
此番风波就此平息,再无人知晓其中的隐秘。
—————————————————————
“恭喜二公子,贺喜二公子啊……
”
“张大人,你这怎么说话的啊?这是咱们太子爷啦,什么二公子二殿下的……”
“呃,是,是。太子殿下,往后您可以要提携老臣啊……”
当晚,迎凤楼中,高书恒大摆筵席,延请百官,各式各样的吹捧之言滥美之词顿时泛滥成灾。
二楼靠窗的桌旁,秦诗雨斟起一杯碧螺春,慢慢品着,将这些官场之人的嘴脸看了个尽。心中则开始想着,实现与高书恒的契约后,和漠寒下一个地方去哪里好呢?嗯,听说舒国山青水美,渌国海产丰富,都应该去看一看……之后呢,去北方的予阿草原冰川上玩一圈也不错……她越想越入神,心中有几分兴奋,连高书恒提着一壶酒从后面走了过来,也丝毫未有觉察,继续垂首沉思着,做着畅游未兰的美梦。
“在想什么?”一只手忽然搭上她瘦削的双肩,秦诗雨浑身一震,抬头对上他邪邪的俊美笑容。
摇摇头,她微微一笑,举起茶杯和他拎着的酒壶轻轻一碰,发出“叮”地一声清脆。
“高书恒,恭喜了。”
“你觉得我应该欢喜吗?哈哈……我也觉得我应该欢喜才对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