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被迫收下水筒但不喝,上下扫了一眼如意他自嘲的笑笑。“一开始你就算计好了。”善柔出现的过于巧合,让项少龙不得不怀疑一切是如意在幕后操纵着,让人摆弄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并没有算计过你什么。”就算有,如意也是不会承认的,她闭眼轻轻一叹再睁开时眼里多了一些雾气。“你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等找到师父,我便带着师父离开。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
“我几时说过要你走的话?什么害不害的,总是胡说八道,你要真走了,赵盘铁定撂挑子不干。”项少龙走近如意低着头给她擦脸,摸干净泪渍的过程又收到不少暧昧的视线。
善柔抱着胸漠然的注视溪边的二人,已经歇息了太长时间,如果照这个速度拖下去。不说赵穆的头颅会腐烂的无法辨认项少龙等人不能交差,她也会因为晚归被主公疑心遭到同僚的追杀。
“何时能够启程?”问话的人是琴清,善柔转头对她一笑道:“只怕要等这两人腻歪够了。”
琴清礼貌回笑却什么都没有说,善柔是突然加入的,从如意口中得知她是女子身份因某种原因才做男装打扮。即便如此,琴清也不好与男装打扮的善柔过于接近,因为旁人还不知善柔的身份,一路上她随时与之保持着必要的距离。
“阿清姐你来一下。”
如意在招手,琴清望一望她身旁的英挺男子踌躇不前。不远处的善柔瞟来一眼,见这美丽的姑娘侧颊泛着红晕,又看看项少龙大约猜到一些。善柔为了谋生大江南北去的地方不少,似项少龙这般外形潇洒的男子是不多见的。
犹豫再三琴清还是走过去,帮着项少龙辨认过方向(项少龙也是路痴一名),灌足溪水歇够脚队伍开拔上路。
如意在马车内换了男装,为了以防万一也帮琴清换了一套。琴清五官柔和脸蛋儿标致,扮起男人是不伦不类的。经过本人的同意,如意在琴清的俏脸上涂上草药,使整张脸看起来灰扑扑病恹恹的。这还不算晚,如意隔着外衣用麻布为其缠胸,还讲了一个祝英台求学的故事引开琴清的注意力。结果故事起了一个头,就收不住,晚上篝火晚会项少龙听见祝英台梁山伯几个人名眼角肌不停的抽。
一连几天几个姑娘都在讨论梁祝话题,琴清知道还有曲子忙要如意哼来听听。这姑娘毕竟是真材实料的大才女,听了几遍旋律竟把曲子给弹出来,项少龙听见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第一次觉得古人并非想象中的又傻逼又没文化。
“这算什么。”如意将忘记许久的《鲁公秘录》取出来抛过去,“自己看看吧。”相信绘在锦布上的土木工程设计结构图会令他叹为观止的。
“shit!鲁班也是穿越来的吗?!”项少龙眼睛已经晕成蚊香状。
“咱师父精通周易,邹先生是占星高手,两位都是能预测未来的牛人。你还以为自己来自未来很了不起吧,人家想知道什么自己算算就成,只是懒得动笔去演算。”
如意再次打击了一回项少龙愉快的出去打猎,这时候恰巧琴清来了。见项少龙垂头丧气背靠在大树前便关切的问起原由。
“干爹于半年前确是已推算出在不久的将来秦国能统一天下,不过统一以后能维持多久的寿数,干爹未明确告知琴清。干爹说天机不可泄露。”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项少龙捂住耳朵拒绝再听下去,以至于错过“胜人星”“帝星”等几个词汇。
与此同时,咸阳丞相府刚了结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赵盘挥剑甩下一串血珠冷冷的看着吕不韦道:“请相爷为本王子查一查此事是何人所为。”说罢回剑入鞘跨过地上的尸身重新入座。
“让不韦护送王子回宫吧。”吕不韦担心有其他歹人混入府内,赵盘却道不必只需将尸首抬走即可。
一声令下丞相府的仆人很快赶至,将宴会厅重新打扫干净,重新摆上酒菜。吕不韦捋着灰白的胡须笑道:“王子政自幼在山野村中长大,何以剑法如此了得?”这番话不是试探而是夸赞,想着眼前处变不惊的青年是自己嫡亲的儿子,吕不韦心里乱骄傲的。
“家中多豺狼不得不学技傍身保命。”赵盘淡淡一句内里艰辛令人听了唏嘘,吕不韦悲叹过一声转而又笑起来。“王子既然归来自有大好的前程。”当务之急就是要让秦王立下太子继承大统。
☆、争宠?夺储!
吕丞相与阳泉君近日掐的有些凶,以前是暗中争斗。为了立储之事,两派势力公然在朝堂上互相抨击,甚至已到一语不合剑拔弩张的地步。秦王很是头疼,一是为臣子不睦,二是为后宫不宁。大概是烦扰的过头,赢异人罢朝三日称病躲清静。
最先上门探望的是二王子成蛟,他是随母亲秀丽夫人一起到的。秀丽夫人陪伴赢异人十多载,与封号一样,这位夫人的容貌秀丽。其子成蛟继承她清汤寡水似的样貌,母子俩往异人跟前一站和透明人没两样。赢异人的视线自始至终胶着在朱姬的花容月貌上,吝啬的不肯施舍旁人分毫。
“请大王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秀丽夫人说话永远规规矩矩,如今她争不过朱姬不仅是输在容貌,还因她自恃身份不屑说些阿谀之言讨赢异人欢心。
念经似的慰问话语说完,赢异人便称困乏打发秀丽夫人母子离开。门一开,成蛟差些撞上迎面而来赵盘。
赵盘不发一言虎目睁的溜圆,前些日子他在丞相府被人行刺,主使之人便是成蛟,对着他不需要给什么好脸色。其实这一出兄弟相残,赵盘倒不觉得意外,昔日太子嘉就是靠着这个法子上位的,助其成事的是赵穆,这在邯郸贵族圈内不是什么秘密。成蛟遇到威胁什么都不做反倒是不正常的。
“大哥。”成蛟对视不敌服软行礼,身旁的秀丽夫人用眼剜儿子,再她看来对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种毋须这般客气。
赵盘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应过,气得秀丽夫人鼻子都歪了。这嚣张的态度在面对赢异人时转变为恭顺,赵盘跪在榻前行礼,望着赢异人眼中噙满热泪。
“政儿来迟了,儿子不孝。”赵盘哽咽起来,一双手将他搀起,对上赢异人慈爱的褶子脸,赵盘偏头拭去眼泪。“政儿情急之下在君前失态,还请父王赎罪。”
“政儿何罪之有呢。”赢异人挺喜欢这个大儿子,出自朱姬的肚皮,性情又与自己一样是重情之人,怎能不喜欢。
父子俩闲话几句,赢异人问起功课,晓得赵盘没有偷懒一直在用功以至于都不知道他生病。异人不仅不生气,还表扬赵盘学习勤勉,更反过来劝说读书固然要紧也得注意身体。尤其晨间夜晚读书时记得多备几盆火,不要以为年轻就不当一回事,想当年他就是不注意,故而冬季时常腰疼腿酸。
“父王也是每到冬日时常腰腿酸疼的无法入眠?”赵盘确认过赢异人的症状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日赵盘带来了许多探病的物品,有汤药和糕点,还有古怪的皮毛。赵盘先自尝一口汤药验过无毒,赢异人不好驳儿子的脸面尽数喝下,不到一会儿的工夫身子竟开始发热,他一边擦汗一边嚼着甜软的糕点过滤嘴中的苦味。赢异人觉得这儿子真体贴,会煎药还会做甜糕,宫中的御厨也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赢异人吃的高兴也不忘与朱姬分享美味,赵盘答应每天都带上点心孝敬双亲,一边双手不停的为赢异人脱鞋去袜。毛茸茸的护膝在火盆上烤的灼烫,稍微晾凉一些试过温度,赵盘为赢异人穿套系紧,做完一切才解释这对护膝的作用。赢异人感动的哭了,拉着朱姬的说你为寡人生的儿子实在聪明懂事。朱姬笑问用什么来赏赐这份孝心呢。
“这十几年孩儿不曾承欢父亲膝下,反而一直让父亲操劳国事还要挂心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