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扯绳动,一鞭打出,空气嘶哑做响。
漫天星好,独少了月亮。
记得曾经月明,我嫁过一个男人,然后新婚变葬礼,荒唐得可笑。
现在又是黑夜,或许老天嫌弃,只命了星辰来给我道声薄贺。
这样也好,安安静静的,不会扰了思绪。
香无在身后一言不发,猛的伸手过来抚住我的脸,我惊了下,躲开。
“你哭了。”他说。指间在我面前一捻,我清楚的看见有些湿意,忙举袖擦了擦。
“你哭什么?”他笑,“既然是自己选的,好赖自己担着,哭给谁看?”
我不理他。
他却好象来了兴致,没完没了的纠缠起来。
“说说,哭什么,为谁哭?相公若心情好,给你杀了那人出气。”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笑得有些奇怪,手不安分的摸索过来。
我死死的按住,回头怒瞪,他满脸无辜。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他笑,瞬间收了去。眼神移移,示意我放开。
“回家前先去个地方。”
“去哪?”
“安成寺。”
“做什么?”
上香?不可能。他若信佛,那我就是佛祖了。
不出所料。
“杀几个和尚。”他说得很有一番轻巧。
“为什么?”
“他们曾经收留过我的仇人。”
仇人——我低头。是了,惩我说过的,那一家子都是他的仇人,一个个,不得好死。
安成寺外,余香缭绕。看得出是个佛迹昌盛的地儿。
黑马不安分的来回跺着蹄,粗重的喘气。
我回头看他,他脸色阴暗。
轻舒口气,他对我道:“留在这,给我烧柱香。”
翻身下马,红衣紧裹,腰上似缠了什么。
一阵风起,他的发微扬,这才发现竟然长得不可思议。
等他漫步进去我悄然下来,紧跟了,想看个清楚。
最近是好奇心起,一发不可收拾,总是惹祸不断,平白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穿过走廊,未进殿,先闻声,一片鬼哭狼嚎,我止步于此。
脚下沉重,似千钧在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