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儿小时候遭的几年罪,她又带了惶恐。
如今,她整日里在佛前祈祷,只盼腹中胎儿健健康康,使得曹家血脉繁盛。
战战挂鼓中,熬到了四月,产期已至,孩子却迟迟不肯落地。
连着请了几拔太医,都说脉象正常,稍安勿躁。
曹颙跟着悬心,想着当年天慧是难产,对于妻子这一胎也就有些害怕。
进了四月后,天气渐热,初瑜开始发虚汗,每次里净水擦拭身子,如此这般,还起了热疹。
方种公见状,对曹颙说了顾忌。
如此下去,孩子还不落第的话,怕是要在胎里做病。
曹颙听了,如坠冰窟。
女儿失明那几年,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曾落泪几遭。
他真的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孩子再遭罪。
一夜之间,他满嘴是泡。
若是三百年后,不过似乎剖腹产罢了;在现下,却是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老天总算开眼。
次日,初瑜开始胎动。
这孩子怕是在母体中久了,如今晓得心疼母亲,不肯再折腾。从胎动到落地,总共才两个多小时的功夫。
如此,四月十二午时,梧桐苑中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刚落地的婴儿,红彤彤的小脸上带着点点白斑,胎发比其他初生的婴儿要浓密许多。
产婆的声音嘹亮而谄媚:“恭喜伯爷,添了个小少爷,”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五十章 麟儿
刚落地的婴孩,从早到晚,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看着这小婴孩闭眼嗜睡的模样,天佑、恒生、天慧都屏气凝神。曹颙站在孩子们身后,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脸上不禁带了笑意。
“真小”天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轻声道。
恒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婴儿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瞧出父亲、母亲的样子。听说,血亲之间,长相都有相似之处。从哥哥与妹妹身上,他就能看出来。
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生在母亲的肚子里,跟哥哥长得相似;不过现下也没关系,他长得高高壮壮,就可以保护哥哥。
刚进旗学时,有人嫉妒哥哥的功课好,得了夫子的称赞,想要找事儿。他带着巴拉与赤那,将那人堵在胡同口,装狠耍横一番,就将那人唬得屁滚尿流。
他在哥哥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背后也带着几分得意。
倒是赤那,当晚叫他去校场。缚了条半大的黄狗,令他味刀。
“没有真本事,永远是被捕杀的羔羊。只有成为真正的苍狼,才能抵御虎豹。”赤那话声音不大,却是听着恒生心中一颤。
堵人之事,他也没有万全之策,不过是受不得哥哥受欺负,加上恃仗自己有两个好侍卫。
恒生提着刀,走向那黄狗,这黄狗眼珠黑黑的,直觉得它眼里满是祈求地望向自己。
恒生的手发抖,脚步就停了下来。个小脸上竟然露出同黄狗一样的神态。
“不能做苍狼,就要做受人捕杀的羔羊。若是今天那个小子,随从比二爷多,侍卫比我同巴拉厉害,那二爷如何能为大爷报仇?”赤那沉声说道。
恒生无语了,他之所以敢将同窗堵到胡同口,却是是瞧着那小子长随不多的缘故。
他有些迷茫,既觉得赤那说的对,心地纯善的本性,又无法上前将黄狗杀掉。
这时,他听到叹气声。
回过头去,缓缓而来的是他敬重的父亲与长兄。
曹颙面沉如水,天佑明显还糊涂中。
曹颙没有同恒生说话,而是对天佑,道:“恒生今日武学的课业,就是杀了这条狗,但是好像他有些害怕,你说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