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事起,曹寅虽说是文官。但是心中亦是担忧。
这厄鲁特准噶尔部最是冥顽不灵,昔日噶尔丹叛乱,今上三次御驾亲征,用了前后十年地功夫,才算是平定了西北边陲。
这太平年景还不到二十年。难道要烽烟再起么?
当年。经过平定三藩、收复台湾、逼退鄂罗斯人等系列战事,锤炼了雄兵猛将,士气正足;如今,经过十几年的骄奢生活,如何能指望那些喜欢提笼架鸟的八旗纨绔子弟去浴血疆场?
今非昔比的。还有已经年迈的帝王。
虽说他地眼神仍是那般犀利。但是他地身体却是无可避免的衰老下来。
天子年老。储位空悬,要是边关乱期,这能出面执掌大局的人都没有。如何能不叫人担忧。
这次调兵,虽说使的是西北兵。兵马钱梁由西安巡抚永泰沿途料理,但是兵部这边也是动静不小。
朝会回来,几位堂官回到部里,就召集了下属,谈得都是战事预备的话。
虽说上面还没有旨意让备战,但是身在其职,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临时抱佛脚似地,将西北地兵丁将领先弄明白,而后再熟悉边关供给路线等。
这样地话,等到康熙想起垂询,他们也能心里有数。否则,一个昏庸不堪的帽子下来,这前程就要有所妨碍。
同户部与太仆寺相比,兵部最大的不同,就是旗人多。满八旗、蒙八旗、汉军八旗出身地官员,占了上下官员的八成,寻常官员只占少数而已。
虽说曹身上有和硕额驸地品级,但是兵部的官员也没怎么看到眼中。
军国大事,重中之重,能在这边挂职的官员,多是满洲勋贵世家出身。
曹从堂官贬到兵部做郎中,有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话,有的人还指望看到这位额驸吃瘪。
曹不是招摇之人,到了兵部半月,多是用来了解自己的份内之事,对于其他人半句不肯多言。就是那些,想要给他下马威的人,也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加上讷尔苏的关系,别人也不好太过刻意,只好不了了之。
说起兵部各个司的报备,八旗牧场马匹匮乏,这也是算是大事件。兵部尚书殷特布皱着眉,看着曹,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他早已心中有数,因这个缘故,他这个尚书也受到了牵连。只是曹上任半月,这事也怪罪不到其身上。
曹却没有为牧场之事担忧,就算是康熙做了备战的姿态,但是国库空乏,根本不可能大规模出兵。
如今,除了今天下令派出的西北八旗与绿营兵外,是不是该轮到蒙古人了?
还没到落衙的时间,曹便听说外头有人找自己。
出了衙门一看,曹颂穿着侍卫服饰迎了上来。
“不是休沐么?”曹心里算了算日子,有些奇怪,道:“这是……出京……”
曹颂使劲地点点头,道:“嗯,刚刚接到侍卫处那边的消息,弟弟已经收拾妥当,这就往吏部同富大人汇合。”
曹颂的脸上没有往日的笑闹,肃穆中带着几分坚毅。
疾驰兰州,再疾驰哈密,行程要数千里,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曹心里虽是不惦记,面上却是不显。毕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出去经风历雨是难免的,自己要是婆婆妈妈的,反而使得他束手束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