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那占去他所有意识的祖国。
他说他爱她,说想娶她,喊她宝贝喊她亲爱的。结果嘞?元首一喊,跑的比谁都快。最憋屈的部分就在
于,被丢下以后她发泄无门,只能像田野上的稻草人似的杵在家里等,地位再高也比不上他装在心里的无上
信仰。
这感觉真讨厌,让人觉得无端挫败。白蓁蓁一天都没回家,午餐和晚餐都是布兰琪做好了送到医院来
的,她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去病房里继续陪弗朗茨了,可直到太阳下山他也没醒。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你要是醒了,我就不怪你一走大半年不给我写信的事了”
“还跟你回家见夫人,好吗?”
白蓁蓁戳了戳他的脸,又掐了几秒他的鼻子,睫毛都拔下来好几根,弗朗茨安安静静的,一点苏醒迹象
都没有。
弗朗茨做了一个醒不来的梦。梦里有只纯白色的鹿,从看不清的迷雾森林里走来,瞳眸清亮,如拂晓将
逝的星。路过一片被遗忘的平原,荒凉山脊上没有生命,冰雪底下却封存着一季花香。
没有边际的平原未免太过广袤,它想看见四散的春光于眼中升起,于是停下脚步,低下尖锐的一双角,
试图破除掉地底难融的坚冰。地底的坚冰积攒了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看过多少霞光从天际散尽,又静候着
无数的群星遍布于天际,刺目的阳光融不掉它,炽热的火焰烧不尽它,白鹿将漂亮的一双鹿角磨到伤痕累
累,磨到冰面上的血又凝固成了漂亮的冰晶也未曾放弃一秒,倒映于冰面上的的身影长久而孤寂。
他眼角微湿地挣脱出兀长梦境,床边沉睡着的是白蓁蓁的身躯。静谧月光散落在她浓密的长发上,也如
同梦里的白鹿一般孤寂。他想抬手触碰她,可插满输液针头的手背挪动不了分毫,便静静看着。深蓝的天幕
里没有星星,他趁着月光观摹她的容颜,把她刻进心底那样深刻,天亮才舍得合上疲惫不已的双眼。
病房的窗户没合紧,呼啸的风将它吹开,砰一声砸到了墙壁,霎时惊醒了睡梦中的白蓁蓁。揉眼睛揉到
一半,余光撇到头顶的吊瓶,她立刻想起了弗朗茨。放下手,定睛一看,他保持着昨天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
样子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存在,白蓁蓁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断气了。
还是没醒!那老军医骗人?说好的十二个小时内一定会醒呢?!白蓁蓁瞬间气炸,抄起一旁昨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