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装好人地问「喂,这样的话,对我说没关系吗?」
麻理子不理会她担心的我,开始从头述说自己的体验。
也不是谈话,比较像是自我介绍。
「我也曾和男性有过关系,可是并不舒服。」
「可是,那是…」
「当然,是和自己喜欢的男性。」
她马上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应该是很舒服的地方…却变得很不舒服。」
虽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抱,但身体却发生抗拒的反应。
「和喜欢的女孩子做爱时就会有高潮。」
「……」我只有一边听著一边点头的份。
「是男人的话就是不行。很讨厌很讨厌…」
麻理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为什么呢?你觉得怎么样,小爱?」啊,是和我商量吗?
对著才见过面⒉、⒊次的人作这样的商谈,还被问著「为什么呢?」或者「该怎么办?」
就在高兴她这么信任我的时候,相对的也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点随便呢?
「我只要看到女孩子就会觉得可爱,就会喜欢上她。」
麻理子淡淡地说著。
「可是我讨厌只对男人有兴趣的女孩子!」
我生气了,因为我知道她在说我。她并没有怨恨的样子,而且我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知道麻理子为什么会变成女同性恋了。
麻理子一定被喜欢的人以屈辱的方式抛弃了。
因为被自己非常喜欢的男性,以极为露骨而且没有转圜馀地的抛弃,因此对於不被男人重视的她,对自己也变得不能认同。
我试著有点坏心地拐个弯问了一下。
「…是啊,因为曾经发生过这种事。」令人意外的,她竟老老实实地回答。
身为女性的自信被夺走,而自此对男性抱持著恐怖的心理,因而无法接受异性。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也说不定。
「即使心里了解,我还是无法割舍。」
「你真是诚实。太帅了,麻理子。」
听了麻理子的话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说出「太帅了」。
只是,那是寝室。
我翘著脚坐在床上,和她说话时我从她背後的镜子看到了自己。镜中的自己果然有一点胆怯的样子,像是和擦肩而过的男性,虽然没有这个意思却突然在一起的那种恐怖感,有一种陷入被说服的错觉。
「放心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麻理子笑笑说著。
「我啊,已经有两年那个没来了。」
「咦!?」
「这大概表示我已经不需要当女人了吧!这样也乐得轻松。」
我的周围都是喜欢男人的女孩子,月经没来这样的谈话,都是因为怀孕才有。只有一个过去好像有过什么严重的恋爱或是失恋,从此不对男人感兴趣,好像男人一般的专心於工作。当时这个人也说∶「这⒉、⒊年没有月经。」
「不想要有小孩,也不想和男人做爱,所以怎么样都可以,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麻理子开玩笑似地笑了笑。
麻理子对自己感到自卑。同样的情形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逃离这个自卑,将自己隐藏起来。可是她却从正面真正地正视自己本身。所以在坦率的麻理子面前,我也坦率了起来。
我们互相拥抱後便道别。麻理子的眼睛红了,而我看到她动容的样子,内心不禁觉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