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政治学习一过,同室的两个战友都出去了,南夜左右无事,干脆坐在了书桌前,展开了信纸,咬着钢笔头酝酿起来了:
称呼写什么呢?
白天儿同志?
不好!
白天儿?
还是不够想念!
写了几张,又撕了!
最后摇着头笑自己磨叽,还是落笔成了:亲爱的天儿!
那是八十年代,“亲爱的”这个词,是极其多情暧昧的,字一落下,就闹得他心里痒痒的。
再往下写什么呢?
“亲爱的天儿:
最近你好吗?
听不到你的消息,我有点儿慌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以前说好了不写信的,可到了部队,每回看到别人有家书,我就嫉妒的发狂!
我越来越惦记你……惦记的,晚上都不能入眠!
我想你……”
写到这里……
他呵呵的笑了……
光是一句“我想你”……怎么能表达全部的思念呢?
肉麻就肉麻吧!
军人就不是男人?
就不能儿女情长?
沉吟了一下,又重重的加了一句:
“媳妇,我想……香你!”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实话!
想她的香气!
也想着能……香她一下!
那滋味?
美!
恍若是人间天堂!
正瞧着信纸上的字傻笑呢,忽然,有人从旁一把抢走了他的信……
南夜炸了,扭头就骂,“谁?干他么什么呢?”
小新疆也没个深浅,瞄了一眼信纸,耸着肩膀的怪叫,“艾玛,天儿,我想……香你!这都写的啥啊?”
“你还我!”
南夜急了,追着他后面骂,“你丫别跑!快给我!要不……别怪我不客气啊!”
边说着话,边回手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手一扬……
阿加尔在门边笑着一躲……
正赶上楚北进屋……
半杯子的水就兜头浇到了他的身上……
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