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
与此同时,两仪殿内,送走州国世子后,云开慌张冲进门来:“陛下,不好了,冥王不知怎么突然闯进晏国馆,将晏安王那位身怀有孕的如夫人掳走了,胥大总管请陛下快些过去,怕迟了,晏安王回去,会对冥王不利。”
佑安和倾城相伴而来,想与扶楚共用午膳,听见这话,跟着紧张起来,扶楚越发没有人气,不管人和物,日渐淡出她的心底,除了佑安外,便是冥王还能叫她有点反应,毫无疑问,在她心中,冥王比洵儿更为重要,这也就是让胥追跟着乱了阵脚的原因。
果不其然,始终疲懒散漫的扶楚,听见这话之后,瞬时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不远处,一身月白锦袍的萧白璧和粉紫长袍的东阳樱渊相对而立。
曾经孤傲的眉目间,此刻现出凝重,锁眉盯着萧白璧,似有千言万语,却始终静默不语。
萧白璧眼尾含着淡淡笑意,静静看着东阳樱渊,他已掐准他的七寸,即便再多挣扎,也逃不出他手心,不急一时,东阳樱渊早晚会为他所用。
一抹红在屋脊上一闪而过,萧白璧倏地眯眼,这样的扶楚,真是难得一见,绝不能错过,二话不说,转身犹走倒是惹得东阳樱渊紧张:“萧大人。”
萧白璧顿了顿脚步:“带你去看场精彩的好戏。”
巧钿也在获悉此消息的第一时间通知了姜莲心,赫连翊的身手是天下皆知的,而扶楚只在初回王城时出过一回手,对付的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谁知功力多深,万一吃亏可怎么办?
姜莲心豁然起身:“去看看。”
巧钿细心的为她披上珍珠毛的羊皮褂,搀她出门,听她又补了句:“命人将那小崽子弄过去。
巧钿不解:“公主?”
姜莲心忧心道:“万一扶楚打不过赫连翊,就将那小崽子推出去,分散一下赫连翊的注意力。”
巧钿会心一笑:“还是公主想得周全。”
晏国馆已经沉寂下来,刚回来的少叔秉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一边捧着茶碗蹲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喝热茶,一边左顾右盼:“奇怪,人都哪里去了?”话音刚落,手中茶碗被扫飞出去,接着脖领子被紧紧揪住,勒他窒息:“姒嫣在哪?”
少叔秉凭着根三寸舌纵横天下,可打仗斗殴,他连吴泳的小跟班都赢不过,越是挣扎,越是喘不过气,命都要没了,哪有办法回答她。
“陛下,不妨再用力些,直接了断掉晏安王这一臂。”缥缈调侃,萧白璧已跟了过来。
扶楚倏地松手,少叔秉从石墩上跌下去,仰八叉躺在地上,形象尽失,周旋在诸侯间,他没怕过,方才那一瞬,他却怕了,这比寒冰更冷酷的血色。
“臣以为,这位小哥或许知晓一二。”
扶楚转身,见萧白璧手中捉着个宦侍后领,看神色,应是知情:“姒嫣在哪?”
这个小宦侍大概没什么见识,被扶楚一眼扫过,竟吓尿了裤子,结结巴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条黄灿灿的大长虫钻进来要抓姒太后,姒夫人闻讯赶来,不知怎么搞的,姒太后竟将姒夫人给推了过去,然后那条大长虫就把姒夫人拖走了,拖去昨天姒夫人落水的地方,吴将军说此行刚好带了雄黄粉,命小人回来取。”
怎能不怕,这世上哪里有人的眼珠子是血红色的,分明是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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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荡漾,飞花叠翠,如画美景,却无人欣赏。
池畔海棠树下,冥王卷着下.体流血不止的姒嫣,与赫连翊僵持不下。
不论何时,总是完美优雅的姒嫣,此刻现出前所未有的狼狈,被冥王从晏国馆一路拖过来,泥土将五彩织锦糊得辨不清本来面目,混着不停渗漏的血水,打眼一看,真像土坯泥塑,最为醒目的便是她那头蓬乱的发鬓,上面居然插满长长短短的白色羽毛,自水面袭来的风格外清冷些,吹出姒嫣一丝神智,抬头望向赫连翊,气息奄奄:“陛下,救救妾身。”
冥王略见闪神,赫连翊趁机上前,冥王登时做出反应,直接拖姒嫣下水。
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姒嫣,就在肩背沾水的瞬间,剧烈挣扎起来:“陛下,救命。”
冥王不管不顾,一心想将姒嫣拖到更深处,赫连翊瞄准时机,凌空飞来,出掌击向冥王七寸,在它吃痛舒展身体时,贴近水中扑腾的姒嫣,一手揽住她腰腹,一手卡主冥王的小脑袋,将一人一蟒同时捞出水面,利落洒然回到岸边。
赫连翊的目光中写满不敢置信,直直盯着冥王幽幽的小眼睛。
姒嫣柔弱虚软的窝在赫连翊怀抱中,一手攀着赫连翊的肩膀,一手按住肚子,断续抽噎:“陛下,我们的孩子—要给妾身报仇。”
赫连翊始终没有看她,不知其意:“嫣儿,将这蠢物扒皮抽筋,炖了给你补身子,可好?”
不待姒嫣反应过来赫连翊这话中意味,迎面扑来一阵凛冽杀意,众人同时侧目。
晴蓝长空,柳絮纷飞,似精心剪裁的鹅毛碎,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