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让人去找云染,却被人告知云染几天前就出游了……
“主君……”冥臣有些无措地道。
冥君略一沉吟,便失笑,道:“这个小混蛋……”
当初云染劝他不要让良吟到天界,不然事情只怕会提前败露。他没听。因为他认为,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哪里会有这个胆子?能用和妖族的混血儿来刺激月和,比只有一个干巴巴的甘宴,不是管用的多吗?
可如今看来,良吟一副窝囊相,结果原来却是深藏不漏啊。
云染这个小混蛋,劝说他无果的那天恐怕就已经打了避风头的主意。
冥君站了起来,道:“我去会会他。”
冥臣有些脚软,想要劝,主君怎能与战神匹敌?
然而眨眼的功夫,冥君已经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他面前。
鬼神的鲜血落地,开出了繁茂的彼岸花,刹那殷红满地,鬼魅重重。
冥道之中,悲凉的风声四起。
司荼的声音如叹息那般,回荡在冥道上空:“陛下何必拿这些鬼神出气?”
那双骨翼如同收割的利器,张扬于彼岸花之上。
“你倒是,比孤想得还要大胆。”
司荼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个高大苍白的男子,眸也如夜色般深邃,虽然长相十分英俊,整个人却充满了冥神的阴郁和森冷。那一袭绣金的黑袍,如同是夜晚的风。
他在月和面前,俯下拜。
月和冷冷地望着他。
“擅自和魔妖生子是死罪,挑衅天界是死罪,敢于戏耍孤,也是死罪!”
司荼苍白的面容浮现出一抹鬼魅的笑容,道:“臣,愿随陛下,回天界问罪。”
月和沉沉地道:“甚好。”
……
陛下二话不说把冥君司荼押解回京,这期待已久的神界和冥界的战争,显然是开场就打不成了。
正阳宫内,云喜搂着吉吉蛋,有些心神不宁的。
拂谣在她身边道:“殿下,冥君托生于冥道,是不能长期离开冥道的,不然冥道会渐衰,凡间必然大乱……”
云喜道:“我知道。”
“陛下为何了这么大的脾气,竟亲自去逮了冥君上界?”
云喜低头看看怀里的宝贝蛋,心情有点复杂,道:“陛下决断总有陛下的考量6。”
拂谣有些焦虑。无论是否和冥道开战,冥君都动不得……
“动不得?”云喜冷笑,道,“就是仗着这一点,有恃无恐吧!”
拂谣愣了愣,道:“殿下的意思是……”
今天殿下特别奇怪,陛下下界,她也不急不跳,反而有点魂不守舍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搂着吉吉蛋殿下,眉宇之间忧思很重,一会儿呆,就会咬牙切齿一会儿。
云喜回过神,道:“冥君为什么动不得?”
拂谣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可以跟冥道宣战,但是冥君动不得。屠空冥道,拔光他的羽翼,让他孤苦千年。但接下来,却也要对他进行一定的安抚。若是他死了,冥道也会跟着消亡。凡间的亡灵没有归处,我们会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