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秉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珍珠冷冷道。
“我这里有一件,互惠的好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珍珠冷笑。
互惠?
云染是个什么心思,珍珠焉能不知道?若是这世上第一聪明人,心眼开了十窍,那他必定开了十一窍。
他嘴里的话,就算再有力,你若是当了真,便只等被他算计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珍珠垂下眸,道:“我本必死,月和和云喜救了我。”
这是拒绝和他有任何合作的意思。
云染有些惊讶地笑了笑,后道:“月和那厮竟是转了性……可他为什么,又逼白奴自裁呢?”
珍珠的瞳孔猛地一缩。
“或许他也不想。白奴跟了他数千年,是他手下第一爱将。再则云喜珍爱白奴,以他如今对云喜的幸,云喜若是以身相互,他也不会下此狠手。所以,你大概不信我说的话。”
珍珠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云染只是笑。他的容颜本是国色,眉宇之间有些血腥气,却又不像百手那种嗜杀大妖那样显得暴戾。他的血气,显得又冷,又清澈,仿佛是他眉间,最好的妆点。
他不像个混血儿,他像个魔头。
譬如,此时,此刻,他很懂得,怎样去拿捏对方的心思。感受着,对方的心上下起伏,给他带来的快乐。
“万年来月和一向刚正不阿,从不容情。天律又是他一手所定。他啊,从未破过例。可是,他却破例救了你。”
珍珠沉默了半晌,道:“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他若是真的要逼白奴自裁,救我干什么?”
云染笑道:“可是,救你是背着人的,白奴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回王庭的啊。再加上青奴咄咄逼人……白奴除了自裁,还能怎么办呢?你若是不信,去看看,也不废你多少时日……”
那一瞬间鲛人像闪电那般劈开了水流,同时被劈开的还有他的心。
云染太狡猾了……
他知道。
可是心痛难以自抑,他管不住他自己!
……
是夜细雨。
云喜本就难眠,此时就突然被惊醒。
只听得窗外,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雨儿啊,一直下。
那雨下得悱恻,又带着些许哀恸之意。
云喜猛地坐了起来,就看见陛下已经下了,一身玄色长袍,在窗边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陛下……”
云喜忍不住也披了衣裳下,轻声道:“陛下,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