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还有些不满意,刚要说话,却又被钱生彪瞪了回去。
直到韩冰和高远牵手走了进去之后,钱生彪才教育钱江说:“胡闹,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没半点城府?我告诉你,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可就要走上商场了,以后在商场上,就算你看谁不顺眼,表面上也一定不能表现出来。”
“可他明明就是个土包子,那难道吃了亏当缩头乌龟?”钱江还有些不服。
“哼哼,”钱生彪冷哼一声,借题教育钱江说:“吃了亏当然要报复,可你如果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别人又怎么会不设防?人人对你设防,你又怎么害人?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后捅他两刀,这样的人才算是商界的高人。”
钱江恍然大悟:“毒!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毒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说完又恨恨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一个土包子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反而让他进去,我有n多种办法让他出丑!”
“嗯,这样才算有点城府。”钱生彪比较满意。
“还是老爸指点的好。”
钱江的马屁拍得钱生彪浑身舒服:“那是当然,老子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呀,还是太嫩,多学着点吧。”
吃过的盐,和走过的路,这两者有关系么?钱江虽然纳闷,可也不敢问,跟着他父亲走进了大厅。
……
在这种富豪家中所举办的派对,和普通人聚会大有不同。
普通人聚会无外乎就是一张桌子,然后胡吃海喝一番,这种情况在富豪中可从来也都见不到,事实上这种名流聚在一起的情况下,吃东西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可以大大拓宽人际关系。
钱江家这座豪宅的大厅不可谓不大,但现在也已经有了不少人,大厅的两侧摆着各种美食和酒水,宾客可随便取用。
韩冰挽着高远转了一圈,其实她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每个人说话都异常虚伪,十分无聊,一会之后转到大厅一旁的角落,看到桌上有红酒,倒了一杯然后递给高远,说:“反正也是无聊,不如我们来喝一杯吧,这种红酒就连我也不是天天能够喝到的,而且是免费的,又不是我请客,我们品尝品尝?”
说完向高远眨了眨眼睛。
高远没想到原来韩冰也有孩子气的一面,笑着接过红酒,轻咂了一口。
不过这时又飘来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高先生以前没喝过这么贵的红酒吧?”
韩冰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钱江的声音,不耐烦的说:“怎么又是你?”
钱江当然是过来有意让高远出丑的,不答韩冰,反而鄙夷的问高远说:“怎么样,好喝么?”
其实钱江他早已经想好了,无论高远怎么回答,都要羞辱他一番。
如果高远回答说好喝,那他就可以说他没喝过好东西,然后推荐更贵的给他喝,再嘲笑他没见过世面云云。
而如果他说不好喝,那他就说穷人就是穷人,永远也过不了有钱人的生活之类。
就连韩冰都猜得到,这是钱江的语言陷阱,望了望高远,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谁料高远咂咂嘴,品了品红酒的味道,半天才说:“还算可以,不过我对93年的chateausaintpierre并没有什么好感,你这里如果有同年代的mouton,那倒的确更适合我的口味。”
钱江有点蒙,高远说的那几个叽里咕噜的外国话,他根本都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对于他来说,虽然也懂得一点红酒,可也就只限于比较有名的拉菲而已。
不过他可不甘示弱:“我靠,别蒙人了,叫得出来酒名我算你识货,可喝个酒而已你还能分得出几几年出产的,你以为你是品酒专家啊?”
钱江顺手拦住了一个侍者,端起一杯尝了尝,好像没喝出什么味道。
高远拿着红酒杯轻摇一下,笑着说:“品酒专家我倒是不敢当,不过最起码我知道喝红酒的话,从倒酒、拿酒、醒酒、观酒、品酒,都有讲究,就比如说吧,你拿酒的姿势就不对。”
说完高远指了指钱江拿着酒杯的手掌继续说:“拿酒的时候尽量要少用手掌碰触杯底,手掌是有体温的,这样拿杯子,红酒的味道就不纯正了。”
然后高远又将杯子稍稍举起,说:“再比如说观酒,通过看看红酒杯边的颜色,就能大致推断出它的酒龄,然后再加上品尝,分辨出一杯红酒出产的年份,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钱江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红酒中还有这么多讲究,不禁有些入迷。
半天之后才觉得不对,我靠,自己是来羞辱对方的,结果却成了对方给自己上课,到底谁才是有钱人啊?
“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早就知道,我天天喝这个母什么什么的红酒,平时我都是当水喝的,还用得着你教我?”刚刚高远只说一遍,钱江还没记住这个红酒的牌子。
“当水喝?红酒要品才有味道,鲸吞牛饮有什么意思?那样还真的与喝水没什么差别了。”高远微微一笑。
钱江被高远说的哑口无言,刚要发怒,忽然想到了刚刚他老爸对他说过的话,又强行将怒火压下,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是,那高先生你慢慢喝,我先去招待招待其他的宾客。”
说完恨恨地离开。
韩冰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在钱江走远后,附耳过来低声问:“你以前常喝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