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皇子应当没有忘记文鸳吧。之前文鸳不能肯定,但是前日三皇子在席间与文鸳的那一阵对视,文鸳相信三皇子还是记得文鸳的。”夜文鸳一双美丽的眼睛带着不知是自信还是是期待的光芒,说话时,她已经朝司徒宣走近,身上的香味近在咫尺。
司徒宣不知何意地一笑,垂目叹:“不知夜小姐何时与在下相识过?”
“三年前文鸳曾去过西楚,与西楚莫小姐相好,所以得以进宫见过三皇子一面,还与三皇子品戏说书,三皇子不记得了?”唇角含着潋滟的笑意,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司徒宣眉头一皱,手推开了夜文鸳的手:“小王每年所见的人成千上万,三年之前所识的人,又如何能相识。夜小姐,亦或许,夜小姐你认错人了?”
夜文鸳眉头凝了凝,可能不知该说什么了,正在犹豫之时,身子不禁一歪,整个人都扑到了司徒宣的怀里。
司徒宣冷瞥了她一眼,身子退开,唇角含着潋滟的笑意,对着竹林后的身影后:“既然来了,何必躲着看人好戏?”
竹影摇曳间,已经有一缕清雅沁人的淡香幽幽弥漫而来。
一个丫头打扮的女子挑了眉头,抬头盯着司徒宣:“司徒宣不愧是司徒宣,连鼻子都跟狗一样灵敏。”
司徒宣厌恶的将夜文鸳的身子推拒一旁,眉头凝了凝,转眼看到蓝暖心眸中一闪而逝的笑意,不禁轻嗤一声:“你混在人群中来时我便闻到了,香味可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蓝暖心未接上他的话,反而转开了话题:“怎么这么快就将美人儿弄晕了,我正打算看一场春戏呢!”
“想看春戏?夜文鸳曾说你与十三爷有染,怎么,想借我之手替你抱这个仇?”原本一句如此肮脏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竟透着洒脱之意。
蓝暖心懒得理会他,纤指一勾,身子已经坐在司徒宣对面的竹椅上:“听说三皇子你最近过得极其的悠闲。见你这么舒服,我心里倒真不是滋味,你不知道,想办法杀你,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日之约明日便到了,若然明日前你还杀不了我,那你就得遵循诺言,随我去西楚。”司徒宣薄唇一抿,声音说不出的动听。
蓝暖心冷瞥了他一眼,见旁边有一杯空置的茶杯,纤指端起,轻抿了一口,低声笑:“你擅长使毒,而且是毒中高手,这个我对付不了你,但是你现在受伤在身,武功不及我,你不怕我此时就了结了你?”
司徒宣笑,端起她刚才喝过的茶杯,竟按着她起初的印迹浅抿了一口,眼神暖昧至极:“我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呢,你怎么会如此无情?”
蓝暖心盯着他此时完美至极的容颜,不禁敛了怒,目光瞥着旁边的夜文鸳:“人至贱无敌,你们两个倒是一路货色!”
“说急了便骂人,这样的女子我不喜欢,但因是你,我破例喜欢了!”他笑时,依旧美得让人心碎。若然此时真了结了他,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不过,可惜了……
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鼻端是阵阵清香,司徒宣原本还笑盈的墨眸一变,身子退开,不自主地重新倚回竹椅上:“你何时下的毒?”
V14
“夜文鸳的襟袍上有阵清香,虽跟普通的牡丹花香味一样,但是是极强的**,再加之刚才我唇上的药,两药相交,便变成了极剧烈的毒药!”
风轻轻地吹着,如此温柔的风声下竟是如此冷漠的声音。
司徒宣手捂着胸口,清晰的声音就在耳边:“我使毒二十年,自问从未被人以毒算计过。你当真是极有趣的女子。”
死到临头了,竟然不想自己的处境,反而夸赞她。蓝暖心眼神冷冷地从腿裤里取下一个极小的匕首,此时的司徒宣力气全无,对付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别的武器,一把匕首,足以。
锋利的刀芒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眼波竟未随着她上下晃动的匕首舞动,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
“死到临头了还如此镇定,三皇子不愧是世上口中的噬血修罗!”
可恶,就是他这个样子,她就是讨厌他此时的样子,因为每次看到他这个德性,她就会想起自己不只一次落在他的手里。
“心儿!”他的声音,不似平日里故作温柔,那双美丽的眸子也不似平日里的阴魅,蓝暖心在那一瞬有些失神,盯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手握匕首的力度微微松了松。
“心儿,娶你之心,是真的,无关你的容颜,无关你的家世,无关你的国家,仅是想娶你而已。”未觉心酸,已觉苍凉。
蓝暖心黛眉蹙紧,盯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竟发现他瞳孔里的那个小小的自己在开始迟疑了。
蓝暖心冷凝着眼,嘴角勾出了一抹邪笑。死前说花言巧语,只是想拼足机会救自己一命,这种人,死不足惜!
便在她举刀之时,头顶上飞过一抹极其肥大的身影。
虽未看清,可是那样的动作,那样的飞翔频率,除了未残只怕再无第二只鸟了。
司徒宣脸色沉了沉,声音带着几丝提醒:“未残只认我,若然你杀了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命也不会活过旦夕。心儿,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而死!”
倒不是怕死,而是看到了未残,让她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受风寒时他对自己的体贴关怀。蓝暖心脸色沉了沉,手上摇了摇匕首,不禁笑得懒散狂妄:“不杀你也成,不过我不要跟你去西楚,唯一的办法也只有……”
眸光随着她阴冷森森的话语从他的脸颊移到了他的下身,刚才还云淡风轻的司徒宣此时脸色总算有了些变化,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