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一行。
又走了几步,维珏的听力慢慢敏感起来,他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的声音,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炒菜的声音,有人擤鼻涕的声音,马桶抽水的声音……突然间,耳朵像打开了开关,顿时听到这个巷子深处各种各样的声音。
永安继续走着,她很从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又走了几步,她在一堵墙边停下,维珏在后面慢慢跟了上去,也听清楚了墙内的声音。
“你个婆娘有什么用?吃老子的,住老子的,一个仔儿都下不下来,母猪都比你强,你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男人恶声恶气的声音让人想呕。
女人则撒泼了,“你整天喝酒喝酒,除了喝酒还会什么?什么狗屁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老娘生不生的出来还不是你男人的问题,你敢站出去说吗?你敢嘛?”
还没说完,只听到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再出声时声音里已多了哭腔。
“你个砍脑袋不日毛的,你打啊,打死我算了!”
“死婆娘还犟嘴!”
“啊!你打,打死我!”
……
墙内的对话愈发激烈,缠着各种不堪入耳的骂辞。维珏的目光中尽是厌恶,却端着耳朵听着。
永安看到此景,心里冷笑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维珏已显出极大的不耐来。
“到了就知道了,维珏,你别急。”永安嘴里这么安抚着,脚下却没快上多少,又带着维珏绕了一圈,永安终于停下来了。
那是一扇很低的门,半敞着,门旁边是一小块空地,停着一辆脏兮兮的旧摩托,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动过了,镜子上灰蒙蒙的一片,摩托车轮子下来还压着几件破衣服,蓝灰色,看不出什么样式。
永安推了门,屋里的样子便出来了,就只有简单的一张床,黑黝黝的,乱糟糟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没叠过了,一个柜子,上面摆了饭盒,筷子,开水瓶,卫生纸,搪瓷缸子,旧雨伞,打火机,开瓶器,牙刷,牙膏,洗发水,香皂,酒瓶子……
再看进去,才发现床的四周都是酒瓶子,一直延伸到床底下,不知那里面又塞了多少。
“王老五?”
永安大声叫着,没有人回应,她又叫了几声,外面有人凑了过来。
“你找王老五干什么?”那是一个麻脸女人,眼睛吊着,看上去寡薄又尖刻。
维珏吓了一跳,忙挨到永安身边来。
“王老五在哪儿?你知道吗?”
“你是她的谁?他又输了钱,这个月的生活费都输光了,出外躲债去了?你不是来讨债的吧?那你是谁?你是王老五的女儿?不对,他说他女儿还在上学,你到底是谁?”
永安对面前这位大妈的好奇心实在没有兴趣,唯一得到的信息是,这个男人的钱,又花没了。
这不关她的事。
她提脚要走,没料到麻脸女人忽然手一拦。
“你不能走,王老五还欠我的钱,你既然认识他,就替他还了这笔钱。”
维珏不干了,凑上来,“你在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报警?天王老子老娘都不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命回来让我要债,你们既然认识他,就得给我了了这笔账。”
维珏还想和他理论,被永安一把拦下,“多少钱?”
麻脸女人眼睛转了一下,笑嘻嘻地道:“不多,两千!”
“你抢劫啊!”维珏怒道。
永安也冷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来。
“就这个数,爱要不要,不行我们就报警。”她说的漫不经心的,麻脸女人一下收敛了,“要要要,怎么不要,这笔钱还差点,有总比没有好。”
永安丢了钱就出去,维珏恨恨地跟了上去。
“为什么要给她钱?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骗你?”他气愤不已,忽然发现永安停了下来,目光也停了。
顺着永安的目光,他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