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谭发现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越来越多,这大约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武当派最多的便是槐树和矮桂,随处可见。但像俞岱岩院子里这棵老槐树,却鲜观的很。
思谭立在槐树下,望着紧闭的门,又开始踌躇。
你太不争气了!思谭恨铁不成钢,不禁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掌不知轻重,思谭打完就后悔了,捂着脸龇牙咧嘴的喊疼。
“晏、晏……姑娘???”
嘎!?
思谭假笑着转过身,一看对面之人,面生的很啊,根本不认识!
“你是……”
怀远低头行了一礼道:“在下武当第三代弟子江怀远。”怀远一看还是半知不解的思谭,又解释道:“在下听清微师弟说过晏姑娘,故而知晓,晏姑娘不用奇怪。”
思谭见对方这么有礼貌,遵循见面说你好的准则,笑道:“原来如此。怀远你起的……很早啊!”
这么早不睡觉跑来偷窥!
怀远道:“武当门下皆寅时末起,倒是晏姑娘起的甚早。”
思谭还是搞不懂古代什么寅时卯时的,干笑两下,才发现怀远端个红木托盘,上盛两只盅碗,几碟小菜。不由问道:“怀远是要给谁送早么?”
怀远点点头道:“正是给三师伯送去,还有刚熬好的药剂。”
思谭登时两眼发光,故意忸怩羞涩着对怀远道:“怀远……可否将托盘与我,我……给他送去。”
怀远突然有种碎了一地的感觉!
但还是知道不能将三师伯这么轻易给卖了,结结巴巴道:“晏姑娘……不,不是在下不给,而是待会儿怀远还要给三师伯洗漱……擦身的,这些事怎么好让你一个……客人来做……”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伺候我三师伯这些事啊!心想这番话说得这么明白,不会让她害羞罢?
哪知思谭听了不但不像寻常女子脸红心跳的,反而更加兴致盎然……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摸样,但是,效果依然不够啊!
“好了!给我吧!不要磨蹭了!”
怀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上一轻,托盘便稳稳当当落在对面自已女子手中。
思谭暗道实在不好意思,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抢啊!
哪知道怀远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思谭,道:“晏姑娘这一手功夫好巧!”
思谭武瘾也上来了,道:“其若不然。刚才我不过是趁你不备下手,只要刚才你使一招‘反擒错’,托盘我就夺不走了。”
思谭又将托盘还给怀远,道:“来试试。”
怀远磨拳搽手的接过托盘,聚精会神的盯住思谭手上,跃跃欲试。
只一秒,思谭伸手如电,直直往怀远腕轴抢去,这一招看是简单,但却防不胜防。怀远也不笨,当即灵活变通,手腕一转,使出武当基础功夫“反擒错”,便将思谭五指挡在托盘外!
怀远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思谭道:“仔细了!”
突然之间思谭五指突然成抓,翻转朝他脉门按去,怀远一惊,连忙松开双手,眼见得俞岱岩早饭便要泡汤,电光火石间思谭五指疏开一个转身,华丽丽的将托盘托再手中。
碗碟丁点儿未动,犹如粘在托盘上似的。
怀远不禁看的痴了,半响才佩服的五体投地道:“晏姑娘!你这手功夫实在太,太精妙了!还不知名甚为何?!”
心中不由暗道:昆仑派功夫果然厉害,早知道当年我爹就该把我送昆仑啊!
思谭笑笑:“这招叫……‘昆仑折兰指’。”或者“九阴神爪”……
“昆仑折兰指?果真好名字!”怀远赞道。
“其实武当功夫才是最精妙的,从简处透观博大精深,细密不绝。你日后多加练习,不出几年我便难以匹敌与你了。”这话可是没有骗他,但具体是几年她就不得而知了……
怀远一听,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也不管自己三师伯二师叔的了,对思谭道了句:“麻烦晏姑娘照顾三师伯!午时在下便归……”
怀远急急忙忙跑去后山练功池,寻他的梅花桩子八卦两仪去了。
怀远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弟子。
张三丰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完成。
但是,他也是一个爱武成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