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发长出一口气瘫软的靠到了墙上,李长青如释重负坐在椅子上。
清晨,小鸟刚刚把夜幕一样的大被子从身上拂去,就不甘寂寞的在树上唧唧喳喳的吵闹了起来,将伏在病床上打瞌睡的罗明和赵慧芳吵醒。
赵慧芳轻轻地拉开窗帘,晨曦从窗口透了进来,柔和的洒在路遥的脸上,他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润。
赵慧芳在洗脸盆里对了点热水,沾湿了毛巾小心奕奕地为路遥擦去脸上的征尘。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在如此的安静中看路遥。比第一次与他相见时少了一些稚嫩多了一些风霜,清瘦的面庞显得更加英俊,宽阔的眉宇间透着睿智,脸上的疲惫也未遮住锐气,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她第一次触摸他的肌肤肉体,感觉是那么亲切,而又使她激动。她的手有点发抖,心跳加快了许多。
路遥慢慢地睁开眼,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朦胧的意识还停留在扑向犯罪地那一刹那。
“上帝!你可醒了。”赵慧芳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不知什么时候基督耶稣在她的身上根植下了信仰种子。
“所长醒啦!”罗明惊叫道。守在门外的徐海发、林向东、洛金虎跑进来,齐声道:“所长!”这些五尺高的汉子个个眼里闪烁着泪花,好象久违的老朋友那么亲切,那么动情。
“所长,都是我连累了你。”林向东哭着说。路遥拉着林向东的手,用手指为他弹掉泪珠儿:“小林子,男儿流血不流泪,别哭。”
“我不哭。”林向东嘴里说着,但仍然还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路遥问:“大家都好吧?”
徐海发说:“好,都好。”
路遥听到大家都平安无事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嗨!嗨!”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谁让你们都进来的?伤员需要休息,不能多说话。留下一个其它人都出去。”
机场,一架从深圳飞来的班机呼啸而落,肖红从深圳赶来了。
肖红上次负气而走,并未考虑后果。但到了机场就后悔了,她恨自己的固执,恨自己愚蠢的将路遥拒之门外,更恨路遥为什么不赶来机场挽留她。回到深圳,感情的折磨使她难以工作,寝食难安。肖红一直想给路遥打个电话,然而她的性格从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包括路遥。她经常瞅着电话发呆,所有来的电话都以为是路遥打来的,可是接了多少次都不是。她开始恨路遥了,心里骂道:你路遥不就是一个小警察吗?不就是一个小所长吗?为什么就不能屈就一下给我来个电话,说句软话?有好几次她把路遥儿时留给她的纪念物拿出来差点要撕掉,但又舍不得。她暗暗自向上苍祈求,让神灵给路遥,使点魔法,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也许是她的祈求灵验了,路遥终于给她来了电话。
肖红走了以后路遥也一直难以释怀,他想自己和肖红除了对职业有不同见解之外,还少了些什么?究竟是兄妹之间的情感更多一些还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更多一些呢?肖红的性情为什么会变的如此脆弱?不理解的是肖红为什么非要刻意的为自己去安排前程。但他还是忍不住感情的折磨,拿起了电话照着肖红给他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肖红接起电话心里一阵激动,故意沉默了一会才嘲讽地说:“大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红红,还生气吗?”
“你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我哪敢。”
“你看,还在生气是吧?那天是我不冷静,我向你道歉好吗?哥哥对不起你。”
一句话把肖红的气全打消了,她终于等到了所期望的。此时,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周身。她抑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哥,别说了,我也不冷静,是我不对。我们分别了那么久,一见面就吵架,现在想起来真不应该。”
路遥深情地说:“真的好想你。”
这一句话足可以溶化一座冰山!
“我好恨你,又好想你。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我是在情感的煎熬中度过的。”这使肖红更加动情了,她哭着说:“哥,我真怕失去你。”
“爱你。”
“爱你。”肖红对着话筒送去了一个吻:“嗯哪!哥,吻你。”
一阵风吹开了万朵云,心灵交汇拨开了千层愁,不尽的柔情,不尽的缠绵,不尽的相思……
路遥负伤的那天晚上,肖红做了一个恶梦,她梦见了路遥浑身是血站在自己的面前,从梦中醒来一夜再无法入眠。第二天就往凤城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得知路遥负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