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个月,宁琛来了后宫六次,虽说都没留宿,但四次都去了昭纯轩,又看了一回皇后,看了一回芳婕妤。
“太后,想来皇上也是担心,如今边疆异动,明修媛的兄长,忠勇侯便是在灵洲守着的。”福嬷嬷道。
人家兄长手里握着兵权,自己又快临盆,本就得宠,皇上怎么会不格外看顾着。
但这话听在太后耳朵里,却让她又联想到别的事情。
再想想自己的侄女,真是恨铁不成钢。
越是想,就越不舒服。
哼了一声,便道,“去昭纯轩传话,嫔妃有孕本就不能伺候皇帝,如今恰逢前朝政事繁忙,更不可娇纵任性,惹得皇帝不得安生,无法专心朝政。”
“太后娘娘,这……”
“怎么,哀家的话如今是越发不管用了?”太后一个冷眼瞪过去,“福芝,哀家瞧你老了老了,主意也大起来了,回回对哀家的话百般劝阻,哀家还没糊涂呢。更何况,这事儿也是为着国事着想,为皇帝的身子着想。”
福嬷嬷没想到太后会这样说,一时间又是惶恐,又略感心寒。
只得慌忙跪下请罪。
“太后娘娘息怒,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这便去传话。”
待她走了,太后就觉得气不顺,有些头疼。
对着一旁的小宫女道,“去把秋桂叫来,给哀家按按头。”
小宫女应声,忙就去了。
不多时,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笑着进了内殿。
熟练的走到太后身侧,请过安便开始给她按摩。
“你这一手技法,比太医院的药还管用,每每按一会子就舒服了,福芝虽学了学,也不及你。”太后闭着眼道。
“能为太后娘娘效力,是奴婢的福气,福嬷嬷每日上下打点太后的起居,事情繁多,总没法子面面俱到,若是太后不舒服了,尽管使人去叫奴婢来揉按。”
妇人十分嘴甜,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叫太后很受用。
这个秋桂姓杨,不是一直在宫里伺候的。
原先是做乳母,但她年纪大了后,奶水不好,也就没法子伺候了。
不过杨氏聪明会来事儿,就被留在了宫里做事,如今三十六七的年纪,被指派来大皇子身边做管事嬷嬷。
偶尔一回带大皇子来陪太后用膳,听闻太后头疼不适,就毛遂自荐给捏了捏。
到真的很有效用。
自那以后,太后便时常叫她来伺候。
这个杨氏不仅会按摩,还很会梳头。
虽说太后不需要打扮争宠什么的,但哪有女人不爱美的。
所以一时间这个杨秋桂在慈宁宫也算是个红人了。
另一头,福嬷嬷才到昭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