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除了媒体,更多的是段衡的影迷,都是容易被煽动的年纪。段衡这一搂,大概是传达了错误的讯息,那以青少年为主的喧闹群体顿时就失控了。
乔四耳膜几乎要破裂,眼里是一张张通红的情绪激烈的脸,他甚至感觉得到杀气,粉丝的狂热令他吃惊。
幸而保镖终于赶上来接应,酒会的保安也出动维持秩序,强行在情绪激愤的人群当中分出一条路来。乔四略微松一口气,勉强定了定神,要在这片激烈的恨意和鄙夷里往前走。
而不等他迈出两步,人群中有个什么东西飞过来,乔四没能看清那是什么,就觉得额头上重重一痛,眼前黑了一黑。
四周安静了一下,大家都因为这暴力袭击而有了片刻的迟疑。
乔四抬起眼,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破损了的瓶子,再对着人群从左至右缓缓看了一圈,寻找着那个扔出瓶子的人似的。
血从他头上流下来,模糊了视野,面容分外可怖,神色阴沉。一时没有人敢再出声。
大家从狂热里稍微冷却下来,终于觉察到这个人的阴森,不管是不是扔瓶子的人,都悄悄把脚往后退了一步。
「四爷?四爷?」一块手绢用力按在他额头上,胳膊也把他搂紧了,「你没事吧?」
而后乔四听到那声音在骂:「你们他妈的凭什么啊?!关你们什么事?!我X你大爷……」
乔四等缓过来,便推开青年的手,也拿下那手绢:「够了。」
保镖们诚惶诚恐扶着他,他就在那一干人等的伺候里,坐进车里去了。
段衡在车外站着,脸上通红,胸口还起伏着,对着车里说:「四爷。」
乔四只看了他一眼,就让车窗升了上去。
而后就只能看见段衡的嘴形,却听不见声音。
车子回到住处,得到通知的医生已经在等着了。伤势并不重,只是乔四皮肤薄,皮肉受苦,血就流得厉害,处理过了也无大碍。
包好伤口,乔四就皱眉在软榻上靠着,面容阴沉,不发一词。
乔博送了新熬好的药汤进来,伺候着他喝,边小心翼翼道:「四爷,今晚的事,您看是要……」
乔四连眼皮也不抬,慢慢把药汤喝了,漱一漱口,再接过手绢擦干净,而后才说:「这点事都不知道怎么解决,我养着你们干什么?」
乔博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乔四躺回那一堆皮毛里,皱着眉闭上眼睛,他现在是伤号,要静心养伤,那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不需要他亲自伤神。
过了一阵,乔博又进来了。
「四爷,外面等着的那些人……」
「我今天不见客。」
「我跟他们说过了,他们等到现在,还是不肯走,非要见四爷您……」
乔四有些厌烦,几乎懒得答话,快快地:「你跟他们说,别把我惹烦了。」
那些在外边诚惶诚恐着的,是几家报纸杂志的老板以及相干人等。没那个本事,就别在太岁头上动土;事情闹大了再来向他求饶,他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乔四不理会闲杂人等生死,自顾自上床去睡了一觉,半夜却被额头的痛感弄醒,有些不悦,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些事情,一时也难入睡,就把乔博叫来:「他们都走了?」
乔博回答:「段衡还在。」
年轻人还真是有耐性。段衡现在不必靠他吃饭了,用不着像以前那样提了颗心伺候他,但出了事,还是很识趣,赶着来道歉。
「你叫他回去。这事和他没有干系,帐不会算到他头上。」
段衡等这一晚上,等的大概也就是这么一句话。
乔博去了一趟又回来:「四爷,他想见您,看看您的伤怎么样了。」
乔四闻言不由轻轻一哼,略觉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