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点人手,来这儿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真就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顾不上了呗。
他家主子是这样,裴世子也是这样。
鸣剑心里暗自念叨了声女色误人。
而陆子宴的脸色在听见裴钰清正往北疆赶时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息冰冷,心底的的杀意几欲沸腾。
只要听见这个名字,平日里的冷静沉稳便荡然无存。
他跟晚晚就要成亲,两人的婚礼也已经开始在操办,那个病秧子……
身为心腹随从,鸣风对自家主子可以说十分了解,他拱手行礼,主动请缨道:“属下带几个人去将人斩了,保证他死在北疆成外头,绝不叫他来打扰您的好事。”
“不!”陆子宴抬手,道:“杀他,我亲自去!”
裴钰清是他此生最想杀的人!
派遣下属动手怎么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他要亲手将那个病秧子一刀一刀活剐了,才能勉强安抚自己内心的嫉恨。
现在机会来了!
至于怎么向她交代……
陆子宴冷冷一笑,这世道乱的很,没有几分本事敢离京四处转悠,死在外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谁说那病秧子死,就一定是他杀的。
哪里用得着交代。
翻涌的杀意让他情绪激荡,竟然没有发现软椅上的姑娘呼吸紊乱了一瞬。
谢晚凝死死咬着唇,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掌心,几乎要戳破皮肉。
裴钰清来了!
他知道她被掳的消息朝北疆这边赶来了!
离京时说好的三五月就能回来,却归期迟迟往后延的原因她也听了个清楚。
是陆子宴在幕后不断的给他下绊子,让他回不去京城,让他们夫妻分隔两地。
而现在,他甚至还要亲自去阻杀裴钰清。
真是欺人太甚!
谋夺别人的妻子,还要害了人家性命!
裴钰清太无辜,他们之间求婚的是她,是她主动提及要嫁给他。
短短一年,陆子宴疯狂纠缠,她甩不掉,躲不开,还阴差阳错被他救下。
她已经认命了的,她是真的想要好好跟他在一起的。
可他却在骗她!
骗她!
谢晚凝压抑着满心愤怒,努力维持呼吸不变。
好在那边主仆二人的心绪也不平稳,没有察觉到这个角落的细微变化。
片刻后,书房的门重新被合上,鸣剑退了出去。
陆子宴静静的站着,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正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一阵狂风将窗机吹的大动,里头睡着的姑娘发出一道闷哼,他才猛地回神,朝着屏风那头走了过去。
软椅上躺着的姑娘已经坐了起来,正揉着眼睛,听见他的脚步声,睡眼惺忪看了过来,陆子宴面色温柔,伸手去摸她的额,“是不是风太凉,冷醒了?”
“不冷…”刚刚睡醒,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谢晚凝咽了下喉咙,道:“我想喝水。”
才走到面前的男人闻言,转身去给她倒水,递过来时茶水温度适宜。
谁见了能不说一声体贴入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