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罢,什么叫“死了也罢”!如果姐姐真的出事……不!她一定出事了!既然花妖当初可以感受到我的真实身份,那为何他会感受不到姐姐呢?姐姐难道丢失了凤玉或是丧失了神力?如若如此,那在战场上岂不必死无疑?
“好痛哦,明凰真粗鲁。那人该不会是明凰的什么朋友吧?看你们如此相似,定是如此。也罢也罢,如此难以接近的朋友,也只有明凰有本事与之相处了。”他揉着头,闷哼一声又躺回了我腿边。
我再次提起他的衣领,直视着他妖媚的眸子怒吼道:“记住,她是……我的姐姐!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死,唯独她贺兰明凤不可以有事!
见他似乎被我的模样吓到了,我的心里又飘出一丝愧疚。把头转向一侧,不敢再去看他。我奋力追求的佳人在此时却因为姐姐被我怒斥了,姐姐的份量很重,在这里。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迷恋姐姐,也许是从小时候便培养出的习惯。这习惯很可怕,一旦养成便再也丢不掉。姐姐和煦子在一起,我不会去埋怨姐姐。姐姐夺走了所有的光辉,我也不会去记恨她。我说过,她是我的最爱。但……她在哪里?
“花妖感受不到凤主的气息,但不代表凤主出事。再有一次天劫,花妖便可成仙,明凰请相信花妖的感知。凤主她……或许……”话已然到了他嘴边,他却生生咽下。
他表情的古怪,几乎已然让我选择了最初那个不敢想的假设。
我们纷纷停下了言论,我思索片刻,便吩咐车夫向凰彩驶去。必须要跟星儿问清姐姐失踪的时间和地点,若真如我和花妖所猜测,天下必将大乱。千年之前,天下原本四主。龙凤麟凰,麟主凭空消失在了神殿之上,便是那个预兆的开端。在我幼时,便晓得那个传说。上古四位神主与魔魂大战之时,那魔魂用自己来做血咒,万年之后让神界遭受浩瀚天劫。听上去颇为恐怖,自小便膜拜神族力量的我哪里会相信这样的传闻!
我已然放弃了凰主之位,也就意味下一个目标便是煦子。
感受到嘴巴里被塞了颗葡萄,我回过神正对上了花妖那双红色的眸子。他似乎在让我不要妄加猜测,我也晓得兹事体大,便点点头仅当妥协。
花妖突然嘴角上扬,纵身将我反转,轻轻放在他的腿边。“枕着明凰许久,该换明凰歇息歇息了。”他将我的发丝攥在手中,轻轻抚弄着,还时不时放在鼻尖嗅嗅。随后便转动手指,在我的发丝上施了法。
一阵凤凰花香瞬时溢满了车厢,他竟然特意让我和他有同样的味道。
“提到花,倒也……”那抹蓝影让我欲罢不能,只是连连叹气。但是脑海中在蓝影飘过后,又惯性般地浮现出另一张总是愁容不展,满布雀斑的脸。
我晓得了感情的不容亵渎,就像当初玩弄他们的感情后,自己却陷入了其中。景临,染如,你们还记得贺舞煌这个人吗?
沦为废人
踏入凰彩国土之上,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留下花妖一个人在客栈,我再也按捺不住,便偷偷前往这个买醉的地方。
原本只是打算到酒馆去坐坐,却看见对面灯火辉煌的烟花之地,便开始心痒。一股股脂粉味,让我魂牵梦萦,不可控制地迈向了对面。
小城的馆子,自然没有凰京的轻灵阁那样华丽,但却丝毫不失贵气。这里的阿爹还算长得干净,见到我立刻热情地过来引我入内。随后又张罗来了一排佳人供我挑选,并打点来一桌子美味。
捏起酒杯,我一饮而尽,随后扫视着眼前的一排男子,只觉得索然无味。这一个个男子都颔首低眉,故作娇态,反倒失了真。被身边一个个活宝耍得正惨的我,如今见了如此温柔的男子却失去了兴致。人生永远不如意啊……
我随手指了一个男子,便遣散了所有人。因为之前已然微醺,我此刻倒也不在乎眼前人是谁,直接就将那人扑倒,发泄似地去咬他的手臂。一番折腾,却不知他眼角被浸湿了。那人只是为了讨生活,我却如此无赖。松开他,就在想让他离去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什么叫恶有恶报,偷偷出来喝花酒的下场就是如今的惨象。被人绑得如同端午节的粽子一般,全身都被套在麻袋中。淡淡的尘土气,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即将窒息。没了神力,竟然连酒水中的药也察觉不到。不过即便没了神力,我的神族体质依旧还在。能把我弄晕,定然来人是冲着我而来,而不是普通的黑道贩子。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紧。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声响,似乎自已正处于一个潮湿的环境,这里没有明亮的光线,却有浓浓的湿气,想必是座地牢。但是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直接杀了我岂不更好?
沉闷了许久,终于听见了些铁索的碰撞声,随后便是杂乱的脚步。我并没有做任何举动,而是继续假装沉睡。
脚步声渐进,我已然感受到了来人就站在我面前。
“还没有醒,早就告诉你那个东西不要下得太多,你的人也真是的。”很显然是改变过的声音,这人吃了神族的变声药丸。
原本不会让我起疑,但是如此遮遮掩掩,是否……对,害我的人一定与我相识!可以弄到神族的药草和药丸,一定就是天上的哪位大神做的。不过想一想,我平日里与人交际很少,能得罪哪路大神呢?
“废话少说,人已经给你弄来了,刀呢?”一个急躁的女声,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
瞬间,只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我的汗毛立刻竖起。
那改变过的声音不紧不慢道:“这药引子怎能容这破铜烂铁来玷污?”
什么也不会改变彼此间千年的熟悉,就如同日夜相伴的那样亲密。她可以蒙住我的双眼,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但怎能舍弃属于自己的气息?就算我无法感知神力,作为一个和她朝夕相处的人,怎会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我突然笑了出来,连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