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掌心仿佛被灼伤般的疼。
稍稍一动,还会如同被针扎。
王姮挎着一张无比精整的小脸,圆滚滚的大眼睛里,隐约闪烁着水雾。
楼彧负手站着,白皙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唯有负在身后的一只手,用力捏着另一只手上的象骨摧决。
奴婢们端来了热水。
傅母拿干净的棉布巾子沾了热水,轻轻的给王姮净手。
擦拭干净,掌心似乎看着没有那么可怖。
府医也提着药箱赶到,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流血,只是些许擦伤。
净了手,涂上外伤药,再仔细将养两日,就能恢复如初。
府医又叮嘱了一些饮食上的忌口,偷眼去看某道颀长的身影,见对方没有吩咐,这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傅母,阿兄,你们不用担心,府医都说了,我无事!”
王姮的手,经过处理,掌心的那股灼热感,被清凉的药膏所安抚,她也就没有那么的难受。
她甚至能够扬起笑脸,安抚着身边的人。
“怎么能没事儿?手都红了!”
傅母依然心疼。
她是王姮的乳母,在她心里,九娘就是她亲生的孩儿。
就算不提情分,只看王姮从小到大是何等的尊贵、娇气,傅母也见不得她受苦。
“傅母,你还不知道我?我皮儿薄,轻轻一碰都会留下痕迹。今日骑马的时候,一时没有注意,这才磨伤了。”
“只是看着可怖,并不严重。”
至少不再疼了,王姮也就有心情安慰旁人。
“还是要小心!九娘啊,以后咱们还是尽量不去参加这种击鞠赛!奴刚才可是听人说了,除了您,就连王郡君和十三娘都受了伤呢。”
傅母像个老母亲般,对着王姮絮絮叨叨。
“好!我知道了!”
王姮知道傅母是真心疼爱她,她珍惜这份“母爱”。
对于傅母的唠叨,她不会心烦,反而耐心的听着。
相较于傅母能够发泄出来的关心,某人的沉默,更让王姮心惊胆战。
这人,不会生气了吧?
怪她不该走出他给她设定的“保护圈”?
怪她不知照顾自己,还受了伤?
深夜,正寝室。
已经换成玻璃窗的窗子,并没有完全关闭,而是留了一个缝隙。
丝丝缕缕的夏日凉风,透过缝隙,吹进了房间,拂去了初夏的燥热。
吱嘎!
窗子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翩然跃入。
他姿态轻盈,落地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噗!
手指微弹,一粒石子精准的将榻前守夜的丫鬟送入更深的昏睡。
他缓步靠近,抬手撩起层层帐幔。
宽敞的床榻上,绝美少女已经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