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宇听若洁叫他大哥,笑的更灿烂了:“今晚得遇白老弟这样的神仙人物,真乃愚兄三生有幸。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贤弟?”
见什么见,姐姐明天就离开这里了,可是自己不能这么说。
若洁谦逊地笑了:“陈大哥把老弟想说的话都给说了。只要陈大哥住在江宁,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陈浩宇心里一阵苦笑。刚才还认为她对自己毫无防范,现在她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小丫头,既不想再见自己,话还说的滴水不漏,看来自己不坦诚相告,怕她是不会放下心防的吧?这也难怪,素昧平生,自己又是个男人,她害你之心没有,可防你之心也无,岂不太傻?
一念至此,拿出代表他身份的一块牌子,真诚地说道:“家父乃是漕帮帮主。愚兄在江宁、扬州、广州都有府邸。”
来头不小。看来这江宁之地,真是卧虎藏龙,随便认识一个人,就是漕帮少帮主。
若洁抱了抱拳,从容淡定地说道:“原来大哥是漕帮少帮主,失敬、失敬!”
陈浩宇又是一愣。本以为若洁听他的来头,见到那块可以调动大清无数船只的腰牌,会吃惊、会恭恭敬敬,没想到她竟然毫不动容,话语间表示谦逊,态度却是不卑不亢、从从容容。
刚要说话,却见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个人,一看,竟是自己府里的管家。
“哎呀!少爷,奴才可找到您了,快回去看看吧,老夫人又患病了。”进来的是位三十六七岁的仆人装扮的男子,着急忙慌地说道。
“那赶紧去找郎中啊!”看样子陈公子对老夫人感情很深,听家仆这么说,神色很焦急。
“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最近老夫人经常患病,许郎中的药,好像不太管用了。”那家仆也颇为焦虑。
“对不起!白贤弟,家母患病,愚兄先告退了,明晚如果贤弟方便,咱们还在此相见。”陈公子起身抱了抱拳,就要告辞离去。
医者父母心,若洁见他挺孝顺,不觉动了恻隐之心,赶忙说道:“陈大哥等一下,敢问老夫人是什么病?小弟略通医术,不知能不能帮上忙?”
陈浩宇听若洁这么说,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连声说道:“白贤弟,那可太好了!找了好几位郎中给家母治病,可效果都不太好。没想到今晚得遇贤弟,竟然精通医术,莫非是天意?”
若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精通医术不敢当,不过外祖父是杏林高手,小弟耳濡目染,所以也会一些。陈大哥,那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了救人的时间。”救治病人得分秒必争,所以她赶紧催促道。
“好。”这回陈浩宇不再客套了,很快来到外面,拉着若洁就要上车。
“等一下,陈大哥。”若洁说道。转身又吩咐小蕊和新之:“表弟、表弟妹,你带他们先回去,我跟陈大哥瞧过伯母,自会自己回去的,告诉老太太别担心。”
交代完,若洁顾不上理会小蕊他们的满脸担忧,跟陈浩宇登上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陈府。
陈少帮主也顾不得客套,下了马车,直接就把若洁领到了他母亲的屋里。
陈浩宇母亲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夫人,此刻脸色发青,张着口,半倚在塌上,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哮鸣音清晰可闻,塌下还趴着两条小狗。
有两位背着药箱的大夫,焦急地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哮喘急性发着,又一个在这个年代可以致命的疾病。
若洁急了!推开众人就走了过去。一摸陈老夫人双手厥冷,脉数不清,一看舌质青暗,苔滑。忙对陈少帮主说道:
“陈大哥,赶快去抓药,双花15克、虫草10克、葛根15克、甘草15克。。。快去熬来口服。”
陈少帮主赶忙去吩咐了。若洁忙又对两位郎中说道:“借我针一用。”
两位郎中自不敢怠慢,马上打开药箱,把针拿了出来。
若洁要来烈酒擦擦干针和老太太的皮肤,对准定喘、天突、肺俞、人中、百会、大椎、曲池、合谷、气海、足三里等穴,就准确地扎了下去。
一边行针,一边打量,房间里熏着香,还铺着地毯,一只火盆的炭火烧得正旺,不时冒出点白烟;房间里非常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