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间满是宠溺的笑意,暗哑着问她:“怎么了?是喜欢了吗?”
“嗯……”楚凝宁有些回过神来,羞赫得不行,一头埋进他那宽阔的胸膛如小兽一般地拱着,喉咙里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咽唔。
霁月瑾琛顿时忘记了自己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说是不应该,但他真的就这么自豪起来。
“我们可以不用泡在这冷水里了,我好多了。”药性得到缓解的楚凝宁再也不忍心让他继续陪她受着这折磨。
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二爷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水池,用软巾帮她拭干水珠。
楚凝宁也想抬起手抓起一条软巾为他拭干,奈何力不从心:“你快把自己也拭干,别冷着了。”
因为这一句简单的关心,二爷整个人都愉悦起来,眼底滑过彩虹般的光晕:“爷皮糙肉厚,不碍事。”
转头发现她先前的白色里衫又沾上了伤口的鲜血,有洁癖的他把沾有污渍的衣服一扔,随手拿起自己的丝袍为她穿上。
感受着丝袍顺滑细腻的触感,楚凝宁被衣服上霁月瑾琛留下的清冽的男人体香包围着。
这个男人的体香好闻得要命。
第一次穿上不属于自己的男装,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特别。
这是他的衣服。
只有亲密无间的情侣,才会希望对方穿上自己的衣服吧。
尽管宽大的丝袍显得她更为娇小,却也平添几分楚楚动人。
二爷刚把自己胡乱地用外袍裹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她半倚在藤椅上,一只小手握着有些宽松的衣襟,墨发垂散下来,贴着她白皙的玉颈,美得无法言说。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穿上了他的衣服的娃娃,更加令他心动。
仿佛这样的她更确定是独属于他的娃娃。
终于把人又抱回房间,放在了那张舒适的床上。
楚凝宁的房间摆设都是她自己设计打造的,那些古色古香的旧式家具她用不惯,都是怎么不舒服就怎么来。
打量着这张舒适的床,二爷开心地问:“娃娃,这是你平日里的睡床吗?”
“摁,除了在军营,我都是在这个房间。”打了哈欠,体内情潮缓解之后的她觉得无边倦意涌过来,“爷,你看,我把我的床都分你一半了……”
二爷伸出一条手臂垫在她的颈下,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半侧着身体不会压到伤处:“床可以分一半,人不能只给一半,记得了?”
“……”
没有回音,低头一看,小人儿呼吸绵长,已经睡着了。
她精致又安宁的睡颜在月光下分外柔和,疲惫不堪的霁月瑾琛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为了这张天下唯一的睡颜,他连续奔波了三天两夜不曾休息。
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地搂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入眠了。
月华如流年一般,铺陈了满室。一双绝美的人影安然相拥,睡颜宁静。
……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
昨日后半夜下起了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刚刚才雨后初晴。此时阳光纯净,空气中弥漫着绿叶的清新水气,生机盎然。
柳二小姐柳如烟已经在将军府一净如洗的院子里站了两个时辰了,她是来求见睿王霁月瑾琛的。
与平时迎合霁月瑾琨的口味常穿戎装不同,今天她特别换上了浅粉色的牡丹烟纱裙,还刻意精心地做了盛妆打扮,不顾春雨连绵,撑着把雨伞袅袅婷婷地一大清早就来了将军府。
她理想中的自己是清丽脱俗温婉动人,于是觉得那把手绘雨伞便是绝佳的我见犹怜的道具,再配上这难得的春雨,肯定会美成一幅工笔画。
可惜……直到雨停了,她都不曾看见他的身影。
手绘纸伞被细雨坚持不懈地润得褪了色,伞面上的颜料化了开来,甚至都褪到了她的浅粉色烟纱裙上,也弄花了她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