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睡吗,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不太放心。”我说道。
正拿着大枕头的丫头一张小脸立码红了起来,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同意了,于是我伸手将她抱起,带上门过后又一路小跑回了悠久的房间。
小丫头一看到床上的情况就楞了,直到我将她放到悠久的身旁,这才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电子屏上出现一行小字‘您这是想干啥……’,加上一脸儿的怀疑神色,让自家两位表姐的小脸在一瞬间变成了煮透的螃蟹,而我在傻笑之余想到了一个冷笑话——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真冷。
想到这儿,我干笑着拍了拍寂静的小脑袋:“别傻了丫头,快睡,四个小时后天就亮了。”
听到这话,小丫头才放下手里的枕头,乖乖的跟着自家两位姐姐钻进了被窝。而我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起被子的一角,然后钻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劳顿之苦,丫头们很快就陷入了各自的梦境之中,而我却有些失眠,望着床上的三个女孩,回想着从跪在长椅上看故乡风景的那一刻开始已经九年了,我再一次从孩子成长为了青年……人生如梦似幻,从天井那儿的对望开始,我就走上了一条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道路。
用拇指揉了揉榭恩放在自己掌中的小手背儿,我开始强迫自己入睡,只是刚躺下,自己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了起来,我翻了个白眼,放下榭恩的小手儿一边下床一边拿起手机,等到出了房间,这才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谁。”
“啊,是小医吧,我是始。”
“喔,始哥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干吗。”
“嗯,那个俄国信使给我打过电话,我这才知道他找你都找回日本去了。”
“说到他,不是我说,始哥,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三教九流人物,哪有到了别人房间门口二话不说就撬门的。”
“他们都是这样,跟你说的那样,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活活淹死。”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快:“他说了,在你这边吃了大亏,想来也是活该。”
“表哥,你说的这个消息有多少真实性。”我干脆走到休息区坐到沙上。
“应该是真实的,我认识的这些俄国人现正在印尼那一块讨生活,信使是驻日本这边情报站的,他们的老板跟克格勃那边很熟,很巧的是我当年救过他一命,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又听过我说你是我最要好的表弟,所以算是卖一个小人情给我。”说到这儿,始好像是喝了口水。
“始哥,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听出这位表兄似乎并不是在自家。
“阿富汗。”
“等等,你在那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喔,对,是我们忘了说,巴米扬大佛知道吗,我们的大记者季常在拍记录片呢,我放心不下这小子到处乱跑,所以就跟过来了。”
“喔……我说你们在那边没事吧。”
“没事,阿富汗这边就是天气热了一些。”
“那我先挂电话了。”
“好,你那边一定很晚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通话结束,我将自己埋进沙里,高仰着头看着身后落地窗外的月色……巴米扬大佛将在十个月之后被炸,双子大楼将在十六个月后成废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美国人就像数十年前的日本对待他们一样先轰炸而后宣战……这个世界重复着这样和那样的悲剧,强权将高于人权的民主挂在嘴边,用贫铀炸弹撒播着高于主权的自由,美国大兵们与他们的盟友们用放射污染与屠杀来点缀持久的解放……这个世界绽放着让人绝望的华丽。
这就是未来,越来越接近的未来……也是我一直都梦寐以求着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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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不太信那鬼神之事,只是一想到这大佛已经在世上风吹日晒了15oo多年,有人说炸就把它给炸了……我觉得是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