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唷唷,谁让我大孙女飙生气啊?”
白爷从他的花棚里钻出身子——这招是我支给老爷子的,他老人家一用就直赞这塑料大棚果然是好东西,这不,上百盆各色花卉就在这个小棚子里。
“说!路人乙的稿费怎么寄给我们家?!谁是路人乙?”
前半句还是声嘶力竭,后半词却已成绕指柔,这女人还真是善变。
“呃……就是去年的时候,他是我好友的孙子,长的挺可爱的,他说他年纪小,所以让我帮他收收稿费,免得让家里人知道……就是你身边的小东西。”
我太阳!白爷您老可真不够义气!国民党反动派的老虎凳没让您开口,这孙女的一句话您老就把我给卖了啊!
“……路人乙……6仁医……不会吧!”
白琼仪看着装傻的我一脸的不相信,白荷倒是转身就走。
白琼仪:“咦,小荷你去那儿?”
白荷:“偶像破裂梦想幻灭,我去继续睡觉。”
白琼仪:“那么现在怎么办?记者都在外面了!”
白爷:“……把他卖了。”
……白爷,我恨您卖我卖的这么彻底。
这老东西在孙女们的面前根本没有抵抗力,她们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于是最新一期的南方周刊刊登了路人乙最新力作,同时还有作者那尴尬不堪的小脸,编辑与那位记者一起对我作了专访,一开始他们并不相信我就是路人乙,但是很快的他们就惊讶于我不符年龄的老练,说实话……我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记者面红耳赤了。
照片一登,广大文学女青年的梦想破灭,广大文学青年在不相信之余击掌相庆人生最大情敌的倒下。
不过这样也好,卖了就卖了,虽然这小脸卖的有点早,但是俗话说的好,反正都是要出来卖的,还讲究啥呢。
白荷对我依然是不冷不热,但是处理起邮票却出人意料的熟练——寄给我的各种笔友信件现在全归她负责,我估计在她眼里今年冬天升炉子的火引是少不了了。
同月,《公元2o86》这篇文章与此同时表在杂志上,中国文坛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过如此黑暗结局的文章,自然是一片大乱。本就为此争论不休的老学究们在得知作者年龄之后,纷纷哭着喊着大叫中国教育已死,我心想可不是吗。
不过想归想,说归说,有些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
月末,南方周刊表了‘匿名者’的一篇《萝卜与坑》,讽刺了老学究们所谓的道理与残酷的现实,这文一出自然又是一片哗然,结果就是不但家里人知道了,就连一向不看书刊的老师都知道了。
班主任一开始自然是非常的不满意,声称我思想如此不纯洁的同时还想让我登报道歉,可是我根本懒得理他,有种就开除我,没这本事就不要来管本少爷的闲事。
班主任很显然不会满意,于是他联系了我的父母,但是两位一看我的东西就楞了,我想他们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吧。
不过外公是出乎意料的支持我,还说我周年时抓周就是抓的笔杆头和医生帽,长大了不做医生做个作家也不错,不为人下亦不为人上,这就是他老人家对于我的观点。
有了外公支持,四位叔叔顿时明白了自己应该身处那个战壕,于是班主任只得无奈的抖动着她的肥肉离开了张家。而父母也没有多言,虽然他们对于我对老师的恶劣态度还有一些微词,但也没有作,毕竟他们的眼前大把赚钱的生意的诱惑远比儿子突然成了一个名声不小的作者要来的大。
既然如此,我便根本不将那些老学究们放在眼里。
人小脸皮厚,有时候还真的不吃亏呢。